许是失血太多了,加上这身子原本就极近透支,体力超负荷,因此,真得有些晕了。
扶着额头,云歌眼前的景象有些恍惚重叠,身子不自禁地就向着粉黛的身上靠去。粉黛吃力地扶着她,身子有些歪歪倒倒,小丫头本就没什么大力道,加上她因为那场大劫心惊胆战了整整一宿,加上担心小姐出事,也是一夜未眠,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这时候怕是支撑不住她全部的重量。
容婉君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忙是上前揽住了她整个儿肩膀,焦急地连声问道:“歌儿,你身子怎样了?要紧吗?是不是觉得很痛?再撑一会儿,娘扶你进去!”
云歌艰难地摇了摇头,“唔,还好……”
“看你这憔悴的样子,哪里是还好了?可别只顾着宽慰娘!”容婉君说着,抬起头对着那些匆匆跑来的侍女喝道:“还不来搭把手?快将小姐扶进去!”
一众婢女慌慌张张地迎了上来,三前两后地将云歌一路簇拥着扶进了闺居。慕容诚折道匆忙命了随从去请了几个医术高明的太医,也紧随着匆匆赶往了云中居。
回来的时候,下人上前禀告,老太君先前时候便离开了丞相府,这时候还没回来呢。慕容诚从下人口中得知,原是母亲大人因为过分担心云歌,因此他与容婉君前脚刚走,老太君后脚就叫了马车赶去了皇宫,只怕如今还在太后那里讨说法呢!
慕容诚转身向着总管吩咐了一句:“你在大门口候着,老太君回来便告知一声,小姐接回来了。”
“是!”
慕容诚领着几个太医匆匆地跨进了闺居,容婉君已是扶着云歌躺下,利索地散下了珠帘。她转过身,连忙迎上来急道:“大夫,快来看看歌儿!如今究竟是怎样了,那些伤,到底要不要紧……”
“夫人,别急!”
大夫连连点头,便齐齐地拥了上去,却见那素净的手拨开珠帘,云歌此刻有些虚弱,眼皮儿都有些睁不开了,却仍旧执拗地道:“娘,拨个太医去瞧瞧粉黛的伤吧!只怕她的伤比我要严重许多。”
容婉君一怔,心中微微一酸。
粉黛原本站在一边,听闻小姐竟然是要分个太医为她看伤,登时便有些受宠若惊了,有些手足无措地道:“小姐!粉黛的伤不打紧的!昨个儿在太子府便将伤口包扎了,小姐的身子要紧!”
“太子府的人到底是不比咱家请的大夫上心,还是再看看吧,其他书友正在看:。”
说着,她便散下了珠帘,懒懒的闭上了眼睛,竟半晕半睡了过去。
粉黛原本还想推辞,然而容婉君已是拨了个太医到了她的身边,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坐在软榻上,柔声道:“粉黛,歌儿顾念主仆的情分怜惜你,想为你治伤,你便领了她的心意吧!”
粉黛默了片刻,含着眼泪点了点头,心下一阵暖融融。小姐从前就向来疼着她,然而毕竟主仆分明。然而如今,却有些不太相同了。小姐似乎已并不将她当作奴才看待了,待她就好似亲人一般。如今重伤在身,却仍旧心心惦记着她脸上的伤,这叫她怎能不心怀感恩?
慕容诚站在门外,心情有些焦虑,生怕自己的宝贝千金有个三长两短,唉声叹气地在门外来回地踱着步。也不知道那额头会不会留下伤痕,他知道这个丫头最怕痛了,如今看到自己的心肝女儿一身是伤的回来,他这个做父亲的,心疼得不行!
一炷香多的功夫,太医们便满面凝重地走了出来,眉宇间暗蕴着极为复杂的神色,身后则跟着同样神色异样的容婉君。
慕容诚见此立即顿住脚步,匆忙迎了上去,急声问道:“大夫,歌儿如今怎样?”
容婉君望向他,脸上却是半喜半忧,几番欲言又止,哀哀一叹,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慕容诚皱起了眉,嗔怪道:“你总是只顾叹息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赵大夫忙开口道:“丞相大人!是这样的。老夫方才为令千金搭脉,身子倒是无大碍,只是因为先前受了过度惊吓,之后情绪又是大悲又是大惊,导致元气大伤,眼下又因为之前失血过多,因此身子会有些虚,不过这倒不是什么大事,补养几日便能病愈。而手臂上的伤,倒也是不打紧的。想来那人下手有些分寸,两道伤都只是皮肉伤,倒没有伤筋动骨的,敷几日药好生休养数日,伤自然能好。倒是额头上那个伤,可伤得重了,重可致命!令千金能够活下来,全是老天垂怜呀!”
话音未落,慕容诚脸色大变,有些愕然,然而却见那大夫捋了捋胡须,又是对天深作一拜,又道,“不过倒真是奇了!好在老天有眼,令千金命相好,老天爷尤为恩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此伤可得好生休养了,老夫马上就为令千金开几贴药方,大致是不会留下什么病根子,伤疤也慢慢地会褪去,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到是没什么问题。”
其他大夫跟着笑容满面得附和:
“是啊!丞相大人!令千金乃是命格大福之人呀!若是换作其他人,光光是额头上的这伤,便能要了命了!”
慕容诚闻言,惊愣久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