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妹妹实在好生张狂!仗着丞相府便目中无人了,连太子都不放在眼中了,甚至就连怀了身孕的孟姐姐都敢挟持!”
“这先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蔺如,你向皇上与皇后说说!”孟贵妃在一旁提点,却遭到了孟香菡假惺惺地阻止。
“妹妹,万万不可说……”
“姐姐!你莫要再护着她了!她待你如此狠心,也枉顾你对她的一番情意!如今皇上与皇后都在,就请皇上为此时评评理!”转过头,李蔺如接着道,“慕容妹妹贵为丞相府嫡出千金,又有‘西凤第一美人’美誉,知书达理,温婉贤惠,殿下一表人才,实乃天作之合!慕容妹妹能够嫁入东宫,我与孟姐姐都为太子感到高兴!昨日是慕容妹妹出嫁,然而遭人劫持,却被歹人玷污了身子,我与孟姐姐都替她感到痛心!可偏偏,不知为何,一夜之间,慕容妹妹竟性情大变,孟姐姐原本上前是好意关心,却被她狠推了一把,差些……孟姐姐的肚子里,可是怀着殿下的骨肉啊!就算是嫉妒眼红,慕容妹妹又怎能下此狠手?!”
顿了顿,李蔺如愤慨地看向了云歌,将孟香菡的手腕轻轻拉过来给她看,又哭道:“慕容妹妹不仅一手撕毁了太子的退婚书,更是殴打孟姐姐的随身侍女,竟还因为我帮衬了孟姐姐几言,她便竟然置我于死地!幸得孟姐姐的隐卫及时救驾,莫不然……”说着,她竟再也说不下去,抽泣了起来。
孟香菡见此,跪在了她的身边,两人哭着相拥在了一起。
云歌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孟香菡的手腕,目光一震,眼梢缓缓一狭。只见她的手腕上,伤口很深,皮开肉绽的翻卷开来,血肉模糊。她心下微微一惊,有些狐疑。她方才划的伤口绝对不会有这么深。她自己下的手,自己有分寸,只是开了道浅浅的口子罢了,如今怎么……
云歌忽然猛然想起方才无意瞥过去的那一眼,这个孟香菡捂着手腕,指甲正顺着那伤口狠狠地撕扯,想必这个伤口是被她后来自己生生撕烂开来的吧?!
这一招苦肉计真可谓是用得炉火纯青啊!
这个女人的狠,比之常人狠上了几百倍!她狠,不仅是对敌人,就连自己,都毋庸置疑地能下去狠手!
景元帝打量了一眼李蔺如,见她两侧两家红欲滴血,唇角破了道血口,定是受了谁的掌掴,当下也以为是云歌所为,怒极拍案,“竟还有此事?!慕容云歌,蔺如说的可是真?!”
添油加醋的一番描述,煞有其事,倒将她说成了十足十的一大恶人了!
云歌神情淡漠地敛眸回道:“既然蔺如姐姐这么说,那敢问,云歌这身上的伤又是从何而来?!”
李蔺如抬起头愤愤道:“这还需问吗?若不是你挟持着孟姐姐,隐卫也定然不会因护主心切而伤了你,!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云歌不屑得勾唇,“呵呵!好一个咎由自取!”
她转过身,看向了景元帝,缓缓道:“皇上,能否容许云歌作一番陈词?”
慕容皇后心下怔然,竟快有些认不出眼前这个面对这么多指控与叵测的居心还能如此从容淡然女人便是她的侄女,一时有些意外。
景元帝还未开口,李蔺如便不动声色地睁开了孟香菡,一下子跪匍在了地上,凄然道:“皇上!还请您明鉴呀!慕容云歌居心叵测,心怀不轨!大闹太子府不说,而公然藐视太子殿下,其用意难测,其心之歹毒,令人扼腕!还请皇上替我与孟姐姐做个主,好生处置了这个阴毒的女子!”
李蔺如又岂会让她有解释的机会?恨不得就趁着这大势,狠狠地将其掰倒。
云歌斜睨了她一眼,这个李蔺如,当真是做贼心虚了,就连给她说话的机会都不敢!生怕她说出什么话来戳出了她的漏洞,难以填补。
便听景元帝冷冷道:“蔺如,你所说的,可是证据确凿?!”
李蔺如忙道:“蔺如所言,句句是真!若是皇上不信,大可问这些奴才奴婢,方才他们都是亲眼所见!”
话音刚落,身后一个院子的奴才便齐齐地跪了一地,大声地道:“李侧妃所言句句是真!望圣上明鉴!”
其实,在龙颜面前,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是万万不敢胡说乱造的!他们可是没有天大的胆子去欺君罔上的。方才在院子里,他们也是亲眼所见的,分明是他们的主子欺人太甚,慕容云歌原本已是痛苦万分,自家主子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侮蔑,一时想不开,撞墙自尽,却不想再醒过来时,竟是性情大变。
人心也都是肉做的,他们自然也是感到心虚。
然而他们那么多人,终究是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实话来。一来,是胆小,二来,是生怕遭到报复。
若是欺君之罪,那么第一个倒台的是他们的主子,也许他们并不会遭殃。
然而若是将实话说出,他们便是变相得罪了孟氏,也许他们就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身为京城四大门阀之首的孟氏势力实在是太过可怕,权利的枝桠早已在朝权伸展横布,他们无力反抗,唯有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