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半张脸陷入她睡衣柔软的布料,呼吸平稳,清浅地打在她脖颈间。
倪歌愣了两秒,脑中倒流前夜发生的事,脸瞬间又烧起来。
她觉得自己格外虚弱,卧室里满地狼藉,身体好像被人拆过一遍,羞耻感后知后觉地浮上心头,想要蜷成一团躲起来。
所以她非常不爽地动了动。
容屿立马察觉到,低笑:“醒了?”
他的作息过于规律,过了五六点就根本睡不着,所以尽管前夜折腾到很晚,还是在天色熹微时就醒过来。
但他很享受这种把她捞在怀里的感觉,小姑娘暖洋洋的,像一只软乎乎的小熊,握进手中就不想撒开。
倪歌小声哼:“嗯。”
“我订了鲜肉生煎、灌汤包和油饼……还有豆浆。”他隔着睡衣,轻轻捏捏她的肚子,“早上就送到了,但你没醒,所以一直放在外面。问了好几家早餐店,虾饺都卖光了,不过家里有材料,如果你想,我们可以自己包。”
微顿,他问:“饿不饿?或者你想吃别的?嗯?”
倪歌眨眨眼,还有点没太回过神。
今天天气好像很好,阳光映照在浅薄荷色的窗帘上,窗台下光影浮动,一地碎金。
她舔舔唇。
刚想开口。
又被他抢先:“昨晚我问过你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倪歌负气,松鼠似的鼓起腮帮子,声音小小的,有些哑:“我不记得你问过什么了。”
“哦?”容屿好笑地戳戳,“那你需不需要,我再帮你回忆一下?”
“……”
倪歌脸颊上的红晕刚刚消下去,耳根又可疑地红起来。
昨晚,他在浴室里问,我们把婚结了,好不好?
倪歌当然摇头。
她红着眼角,一边毫无卵用地推拒他,一边理直气壮地指责他:“你怎么想得这么美。”
“……”
“我千里迢迢,主动跑回来。”她的声音里带水汽,“你连婚都不求,就想让我嫁给你。”
“……”
“而且,而且……”她小声嗫嚅,“结婚之后,我连离婚的资格都没有!”
容屿几乎笑起来。
他将她抱到洗手台上,伸长手臂,摸到她刚刚洗澡时取下来的首饰,毫不意外地,找出一条项链。
简单低调的深色细绳,上面串着一个小小的圆环戒指,不大不小,是她无名指的尺寸。
“那你还一直留着它?”
“……嗯……”
倪歌的回应,是一生细小而短促的喘息。
他按着她的腰,呼吸粗重急促,重新吻住她。过了很久,胸膛起伏才渐渐平息下去。
他将她捞起来,用一块柔软的大毛巾裹住,卷成寿司卷,抱起来放到床上,吹干头发。
倪歌有些失神地趴在他肩上,肩头吻痕遍布,目光失焦,还没从刚刚到余韵里走出来。
浴巾旋即被扯掉。
然后容屿面对面抱着她,带她坐上了秋千。
倪歌:“……??”
她这回只愣了半秒,立刻便想逃。然而他的手掌紧紧禁锢着她纤细的腰肢,她动弹不得。
“容……”
话没说完,他低头在她唇上亲一口,吞掉她后几个字,直直冲进去。
“呜……!”倪歌的脖颈不受控制地拉直,皮肤泛着粉,脚趾都愉悦得蜷缩起来。
他用力撞了撞,在她耳边低低地笑道:“来,完成一下我们彼此的梦想。”
容屿一直折腾到后半夜。
倪歌精疲力尽,等他玩儿够了秋千,又被带回床上。
他在这种事情上向来尊重她,动作并不算过分,只是不肯停下来,一遍又一遍地亲吻她的肌肤,仿佛靠温度来确认彼此的存在与归属。
直到天快亮时,倪歌才沉沉睡去。
现在又提起这件事。
倪歌实在是费解极了。
“你精力怎么这么旺盛?”她转过来,扯着被子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躲在被子后,小小声,“你昨天在天上翻滚那么久,不会累吗?”
“在天上翻,和在床上翻,和在秋千或者浴室里翻。”他耸眉,“差别很大的。”
“怎么。”他顿了顿,笑着问,“想再试试?”
“……我不想。”
倪歌身体力行地表示拒绝,推开他的手臂,掀开被子,想起床。
直起身,腿间传来痛意,身上的不适感更加浓烈地席卷上来。
她像一团被击倒的小动物,噗地一声轻响,瞬间又倒回柔软的枕头,半晌,小小的软软的声音从枕头下传出:“你总是欺负我。”
容屿的小心心都炸了。
土拨鼠们倾巢而出,他伸手去碰她,怜惜之余,自己也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