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这样说,会让我不想给你实习证明。”Arthur坦诚,“我不希望你离开巴黎。”
“即使我离开巴黎,我们也可以继续合作。”
“但你离开巴黎,我就见不到你了。”
咖啡馆里沉寂一秒。
倪歌笑了:“我们可以视频通话,如果以后有机会,也欢迎你到我的祖国来做客。到时我会和我的先生,一起招待您。”
Arthur意外:“你结婚了?”
“回去就结。”
“那就是还没有。”Arthur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要走,一下子有点急,“倪,巴黎有什么不好?你留下来,世界会比现在更加和平。”
倪歌被最后一句话逗笑。
Arthur见她发笑,心里更加一头雾水:“也许老板和职员的身份给你造成压力,但有钱不是我的错,你不应该歧视我。”
倪歌笑着捂住脸。
过了一会儿。
“抱歉,Arthur先生,我刚刚有一点点失态。”她眼里还漂浮着残存的笑意,光芒星星点点,明亮极了,“可是你知道吗?在我们国家。”
“……?”
“破坏我和我未婚夫的婚姻。”她一本正经,“是要判刑的。”
“……??”
她放下咖啡杯,抬起眼,云淡风轻地笑道:“说吧,你想坐几年牢?”
***
倪歌如愿拿到实习证明。
走出咖啡馆时,夕阳西下,步履都轻快起来。
她的学分早就修满了,拿到实习证明,就可以回国。
她想现在立刻跑回去,亲亲容屿。
或者……让他亲亲她。
倪歌越想越开心,一路小跑回宿舍。进门之前,收到容屿的视频电话。
她与国内时差七个小时,这边黄昏,那头已经是深夜。
容屿大概刚刚洗完澡,穿着柔软的家居服,头发还没有完全吹干,有几缕碎发塌下来。低头看屏幕时,眉眼深邃,棱角分明,英俊而不失硬朗。
有种明亮的清俊。
他叫她:“倪倪。”
“嗯。”
“吃饭了吗?”
“吃啦。”她故意把两个字的读音都拖得很重。
容屿眉梢一挑:“你不是不能吃辣?你吃什么辣?”
“……”
倪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她眉眼弯弯,两只眼笑成月牙:“好端端的,你卖什么萌。”
容屿眼底也浮起笑意。
傍晚时分,盛夏蝉声千鸣,天边的云朵被染成霞色。
倪歌一边说一边推门进屋,室友们都不在,她干脆就在桌前坐下,将手机放到小支架上。
“你今天还好吗?”
“嗯。”容屿点头,老实播报,“非常健康,有起有落。”
——容屿是在倪歌离开半年之后,被批准复飞的。
她知道那是他的梦想,所以尽管她很不放心,但同时也为他高兴。
他们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
因而这两年来,尽管聚少离多,他们也不约而同地,从来不提异地恋的困扰。
反正……
容屿想。
她很快就要回来了。
脑海中一浮现这种念头,他就觉得屋子里很空。
舔舔唇,他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她身后的宿舍里:“我给你那个罐子,你放哪儿了?”
“放在书架上。”倪歌将镜头转过去,给他看,“我没有扔。”
“嗯,我看见了,把镜头转回去。”容屿潦草地看一眼,发现还有接近五分之一瓶,眉头立刻皱起来,“我不是让你一天拆一个?怎么还剩这么多。”
“我就是每天都拆啊。”倪歌不知道他写了多少张,但她偶尔会拆到“如果今天天气好,我就允许你多拆一张……如果不好,那你再多拆两张”“今天吃花椰菜了吗?没吃的话,多拆两张”——这种内容。
所以……
“有时候还不止拆一张。”
“是啊。”容屿突然觉得烦透了,“你怎么不再多拆点。”
拆完那一罐,就能回来了。
“……”
倪歌有些无措:“我挺听话的……”
容屿微怔,狼狈地道:“我没有怪你。”
——心里的小玻璃人正跪在地上,懊恼地捶着地,恶狠狠地爆哭。
说这种话有屁用。
如果在身边就好了。
好想放到怀里亲一亲。
倪歌见他不太开心,想了想,开心地道:“容容。”
“嗯?”
“我……”我马上就能回去啦!
——话到嘴边,倪歌突然想起。
她出国那天,他是不是说过。
回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