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喜欢。”
“谢谢你,我确实喜欢。”倪歌笑着低下头,看到邀请函上的烫金红字,突然意识到,“竟然已经圣诞节了?”
“对呀。”
“那……到时我可以带家属吗?”
陶若尔哈哈大笑:“只要你想。”
倪歌还真的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这种晚宴一般就两个目的,一个是公司高层线下交流,一个是制造个机会给员工们嗨一嗨,说不定再牵牵红线。
所以她要带着容屿去蹭饭,也不是不可以。
问题就是……
她想象了一下,失明的容屿,站在人来人往的宴会厅里,茫然无措地,小声喊倪倪的画面。
倪歌:“……”
还是算了。
好可怜哦。
“不过说真的,一到逢年过节,我就特别羡慕你们这些有家眷的人,不像我。”陶若尔坐到椅子上,惆怅地转个圈,“年纪轻轻,貌美如花,却负债累累,月月赤字,日日为还钱的事疲于奔命。”
“怎么?”倪歌以为她要还花呗,眉眼弯弯地笑道,“又月光了吗?”
“不是,我把别人的车给撞了,一辆宝马。”陶若尔哼,“就是你离开公司那天,全城暴雨,他硬要开着车往我前面蹿。”
“……然后呢?”
“我忍不住,一个猛子就撞到了他的车上。”
“……?”
“虽然赔起来有点贵。”顿了一下,陶若尔感慨,“但说实话,真的,有点爽。”
“……”
***
倪歌今天工作不多,下班之后,特地跑去买了一个蛋糕。
回到家时,窗外夜色阑珊,屋内一片黑暗。
一点人气也没有。
她心里一揪,一颗心瞬间提起来:“容屿?”
屋里没人应她。
她又试探着叫了一声。
还是没反应。
倪歌心里蹊跷极了,手指抚上电灯开关,还没往下按,容屿就凑了过来。
巨大的黑影毫无征兆地靠近,他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住她的脑袋。
他的声音很低,带点儿性感的哑:“欢迎回家。”
倪歌的心瞬间落回肚子里。
她觉得他越来越像一条大狼狗。
抱着她时暖洋洋的,尾巴跟在身后一甩一甩。
“你饿不饿?”这样子好像新婚夫妻,倪歌莫名有点开心,伸手去开灯,任由他抱在怀中揉来捏去,“我买了蛋糕,你想晚饭之前吃,还是晚饭之后吃?”
“都行。”容屿耸眉,“你发实习工资了?”
“不是。”倪歌摇头,很有耐心,一样一样地数给他听,“我有小金库呀,没花完的生活费,还有奖学金。”
“还有奖学金啊,倪倪真棒。”容屿轻声笑。
他放开她,帮她托着蛋糕,放到桌上:“不过,怎么突然想起买这个?”
“我们公司周末有个晚宴,我可能会回来得比较晚。”倪歌顿了一下,说,“但那天是圣诞节,所以想提前陪你把节过掉。”
她好像有些抱歉。
容屿低笑,亲亲她的脸颊:“去做你的工作就好,不用觉得抱歉。”
毕竟,反正……
他周末也有自己的事。
容屿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
“那我先给你切一块吧。”倪歌想到什么说什么,一本正经地道,“学姐说晚宴会有很多漂亮的小蛋糕,一想到你没法去,就觉得很可怜。”
容屿心里的小人跪在地上嗷嗷喊萌。
“不过。”突然想到什么,他拉住她,把她拽到自己身边,低声哄诱,“倪倪,我的卡就放在钱包里,密码是生日。”
“你可以用我的钱。”顿了一下,他又补充,“卡上存着我这几年所有的工资和津贴,我平时用不到,几乎没有动过。”
倪歌微怔,眨眨眼。
如果搁在正常情况下,一个帅气的男人深情款款地拿出一张卡对她说,拿去嫖——
哪怕这人是她亲哥倪清时,她也会觉得,自己被幸福击中了。
但是容屿……
她诚恳:“留着治眼睛吧。”
“……”
他像一个小火炉,倪歌坐在他身边,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她一边切蛋糕,一边问:“今天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医生怎么说呀?”
“说——”容屿答得很含糊,“让我多休息一下,它自己会恢复。”
这些年来,容屿接受各种训练,时不时就要风餐露宿。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所以他自己有数,下飞机时嘴里喊着小事小事不严重,那是真的不严重。
要说恢复早晚,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倪歌总觉得很严重,秀气的眉头纠结地皱起:“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