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爹死亡后, 每个月也领不到一丁点补助了。
本就不富裕的家里,更是在遭了贼后办了后事后, 一贫如洗。
别说拿出被盗走的彩礼,便是生存都是个问题。
最重要的是,钟少爷他们早派人盯着原主,察觉他与其他男人接近,便故意放出消息。
如此,钟家不但名誉不受损,还能剩下一笔彩礼。
于是钟家人便来到李村,管哥儿要钱来了。
若是原主, 不但声誉损了, 家里还没钱, 他可能会一头撞死以证明清白。
但莫楼歆接收了这身体与记忆, 也就默默吐槽一句渣滓。
在家里没男人的情况下, 哥儿和女人也可以继承父亲的遗产, 但必须单独立户或者直接嫁人, 否则宅子与田地也会会宗族收走。原主的爹是个秀才, 名下有五亩水田三亩旱田,一座小房。
莫秀才是从外搬来的,他来的时候,便带着小小的原主。
村子里一直有不少哥儿和女人觊觎秀才夫人的位置,可惜, 秀才多年来并未同意续弦。
也就是说, 现在属于秀才的八亩田和小屋子几乎可以落在莫楼歆的名下。
钟少爷当然知道这家的情况, 料定他拿不出彩礼,他也不是为了那点彩礼,只想贪八亩田和小房。
原主性子单纯,只是被未婚夫伤透心,却想不出阴谋。
钟少爷:“你名誉受损,我也并非逼迫你,如果你不拿出彩礼,给我做妾也可以。”
语言还带着深深的嫌弃,似乎让人秀才之子当妾也纡尊降贵。
他算盘打的好,没了名节的哥儿就嫁不出去,他不但得了个人,还不用给他名分,更是直接夺取了那八亩田,虽说少了点,但租金也足够他在飘香楼吃两顿好的。
莫楼歆一打眼,嘴角便翘了起来,“就凭你,也想让我做妾?你哪儿帅?”
原主性子软弱,有血有泪都自己往肚子咽。
他可不是好相与的,昂起下颌,他道:“你有何证据证明我不知检点?主动退婚彩礼不退。”
钟少爷脸一沉。
身边的小厮跳出来指责:“那么多人都看到你和野汉子接触,还能骗人不成。”
莫楼歆微微一笑,一脚踹向一旁的磨盘:“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谁说了,站出来我看看。”
砰的一声,直接将几吨的磨盘踹飞在地,磨盘砸在地上发出轰响。
见到这可怕一幕,没什么见识的村人惊叫后退,钟少爷也被唬了一跳,脸色煞白。
对上那双明亮又森冷的视线,他双股战战,生怕这人给他也来这一脚。
莫楼歆笑眯眯:“没有么?那么,钟少爷,你且说说损人名节,无辜退婚是怎么想的,嗯?”
钟少爷吞口水:“我,我……”
莫楼歆:“把婚书给我,现在立刻。”
钟少爷哪里敢不从,他内心屈辱,可见到那倒在地上的磨盘,颤颤巍巍的掏出婚书。
莫楼歆接过来随意看一眼,嘶啦就给撕了。
“从此,你钟家与我莫家毫无关系,如果再来找我的麻烦,呵。”
所谓横的怕不要命的,钟少爷性子贪婪,可很怂。
可钟少爷很不爽,他甚觉屈辱,脸也扭曲在一起,怒瞪李村的村长。
村长立即站出来,可也忌惮他的可怕武力值,到底不敢训斥:“莫哥儿,你这什么意思?”
莫楼歆:“这不是在退婚么。”
村长:“你分明……”
莫楼歆忽然拍了下额头,仿若才想起来,从袖子掏出折叠的信:“我这个记性,我爹还说等完婚后,将这个推荐信交给你让你认识下信守,看来也用不上了。”
信守?!钟少爷瞳孔骤缩,“什么推荐信?”
很不愉快的村长也不敢吱声,他听到了一个可怕的词。
莫楼歆微微一笑:“江南信守莫言辞,我舅父,毕竟我一个哥儿若是受委屈……”
众人兢兢战战,听到信守已经目瞪口呆,脑袋嗡嗡响。
村长立即噤若寒蝉,那些天老爷,可不是他们这些平民老百姓能认识的。
见到钟少爷已经傻了,莫楼歆轻笑一声,然后他感知到两道炽热又熟悉的视线就望了过去。
与那双漆黑的瞳眸对视,然后本是幽冷的笑溢出了真切的温柔。
他展开手拿着书信:“现在,我要公开招夫。”
众人蓦然瞪大了眼,完全不相信事情竟然这般发展,没有媒妁之言,没有父母之命。
这个已经损了名节的哥儿不但骂了前未婚夫,还当着他的面公然招夫。
这简直……
村长被噎住,险些吓傻了。
他们觉得莫哥儿已经疯魔了,可怕的武力让人望而生畏,可瞧一眼那书信又忍不住露出贪婪。
如果,如果他们能和这哥儿结婚,是不是就能被信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