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
柏凌云不以为然摊开双手:“夏寻出道至今虽不过半年,但他已然是我辈谋术造诣最高的人。行谋之诡同辈无人能及,甚至还超越当年的夏隐。
鱼木寨一役,短短数日迂回,他举手投足间便将我军打得狼狈不堪,八千将士折损过半。我曾以玉石俱焚之手段,拼死将他熬成数十残躯。本以为他会一蹶不振,再难有起色。可怎料想,他上一趟瞿陇便又能浴火重生,还掌握住大势,雄踞一方。
与如此传奇人物对垒,我是深感荣幸却也日日胆颤心惊,如履薄冰。又怎能不怕?”
两军对垒,重在气势。
但柏凌云的坦荡,却恰恰反其道而行。
刚打照面便将自己的威风扔到一边,把敌人捧上了天。说得自己就像是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而敌人却是神将天兵,勇猛无匹。
同行的龙二公子听得不悦,虎目蔑视尽是鄙夷,但他却依旧没说话。古梵同样报以蔑笑,只是他的笑色里,更多的却是平静。
古梵道:“既然如此怕,你干嘛还来?”
柏凌云耐人寻味地摇着纸扇,道:“怕归怕,但该来的还是得来。正因为我害怕夏寻的阴谋诡计,所以我在外头苦苦等了你数十日,直至今夜才敢前来此地,与你会面。”
“难道今夜你就不怕了?”古梵问。
“只是不那么怕而已。”柏凌云道。
“那你肯定很后悔。”古梵意更深。
“恩,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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