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流星,形成十字交错!
交错之后,夕风过后…
没了。
就这么没了。
风平浪静,风轻云淡。
流星错紫芒,眨眼即逝,啥都没了。就好像从来没有事儿发生过一般,空空如也。
天上的鸟儿,熟练地拍了怕翅膀,转了个小圈,划开一道云彩,悄悄地来了又悄悄地飞向了远方。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自自然然,有人期待,却无人惊诧。
“这是第二百七十八次了吧?”
“恩,应该是了。只不过,这次又有些进步了…”
问天山侧,沿山矗立的楼宇外,栈道间。
四位老儒,或手把琵琶,或指抚琴弦,就地盘坐。悠悠琴声伴琵琶,随风荡漾在大山一隅。落霞与孤鹜齐飞,翠竹共长天一色。此处,虽无小桥流水,但竹林清影,空谷幽兰,也算得上一派怡然雅致。
更是看戏的好地方。
“距四十余丈了,确实进步了一些。”
“弄不好,我们这位阁主,今日就要栽这里咯…哈哈。”
“这倒不至于…”
“蝼蚁撼山,就凭这手段,即便是让那两小子再耍上个一年半载的,他们也没可能,落得了地。”
“哈哈…”
“……”
遥望着山顶的远方,晚霞与夕阳交融。几位老儒的脸上,玩意甚浓。配上那苍苍白发和慈祥的面容,就好比四位返老的顽童。
“此言差矣。”
“噌…”
说话的是位抚琴的老儒,他快速且随意地拨弄了一梭琴弦,一阵悦耳颤音随之回响。
“没到最后一刻,是不能下定论的咯…”
“纵然,这小子相思已成疯魔。但,以他那脑袋瓜子,恐怕还做不出,此等让自己吃亏的事儿来。在这里头呀,恐怕还是埋着些门道的。”
琴声起,箫声琵琶止。颤音去,高山回鸣。
吹箫的老儒,把竹箫放到琴桌上。侧眼笑道:“这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这小子,从早晨胡搅蛮缠到现在,咱也没见他使出过啥阴谋诡计来呀…”
抚琴的老儒,对眼一笑:“哈哈,他藏得深。白天见不着,晚上或许就能有猫腻可见咯。”
“你见着啥了?”
“噌…”
枯手抚琴,再弹一梭。老儒方才回话:“仁轩,估计得自讨苦吃了。”
“……”
吹箫的老儒,一时寻思无话。抚琴的老儒,看向天际云霞极远处,那道再次急速掠来的青光。继续开口说道:
“仁轩,出手赶人。那小子的两哥们,出手接人。这驾鸟即走,接人即回,一来一回,只需数十个呼吸。也就比仁轩的王者速度差那么丁点…”
“而,更重要的是,这小子够无耻。两个帮手,轮番上阵,每二十个来回,就换上一人,歇去一人。这七八个时辰,从不停歇地折腾来折腾去…”
“折腾到现在,仁轩恐怕还没吃上一口安乐饭了…”
“……”
“瞬!”
一话刚说完,远处天际一声破风闷响。
一道紫芒直接穿破长空,从那鸟背上一闪而过。紧接着,紫芒又携同那袭青衫,消失在了天际。掠来的大鸟又和上次一般,拍怕翅膀,掉头飞向远方…
“吃不了饭又如何?仁轩成王少说也有十年时长了,即便十天半月不吃不喝也不见得有什么 影响吧?”一边靠山石而坐的老儒,看着天际,不解问道。
抚琴的老儒摆摆手,笑道:“非也非也…”
“这鬼谋一脉,尽是些杀人不见血的阴狠手段。既然这小子是鬼谋的孙子,那他吃起人来,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让你看到骨头呢?”
“……”
一语笑说,另外三位老儒闻言皆无话,细细沉思。这话好像,有那么些道理…
“……”
“噌…”
枯指抚琴,一声弦颤鸣泣,一曲“醉渔唱晚”传四面山林。悠悠轻唱…
夕阳太虚同一照,笑傲烟云忌昏晓。
醉眼冷看朝市闹;烟波老,谁能惹得闲烦恼?
另一边…
琴声之外,问天山间,经楼内。
饭时已过,此间再少有人往来。只剩数位不受外界打搅的儒生,正独自捧着书册,闷头翻阅…
最右侧,
露天食堂,炉灶处。
“呵,有意思…”
“连我都要吃那小子的哑巴亏,你居然还敢老虎头上拔毛毛?真不知死活…”
此时,这里只有一人。
大大的肚腩,长长的麻花辫子。魁梧的身影,坐在炉灶边的乌漆石桩子上。
一只长满老茧的粗糙大手,抓着只烤得酥嫩的猪蹄子,不时放入嘴里撕咬几口,吃得津津有味。不时,看着问天山顶上的那片云彩,唠叨几句,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