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嘉赏焉,遂以御花亲插颋之巾上。时人荣之。”
能获得统治者所簪之花,是臣子所光荣的事情,因为它标志着簪花者具有“才俊”的含义。
这种皇帝对臣子的赏赐,从唐开始,一直到明末,除了元代以外,均有记载,尤以宋代为最盛。
这种荣耀感,正是男子簪花文化兴盛与消亡的主要原因。
中国古代,民间男子簪花的风俗,与唐代上层社会宴饮风俗相同。
大多数情况之下,唐代诗歌中,总是把男子簪花,与饮酒相结合。
李梦符《察考取状答》:“插花饮酒何妨事,樵唱渔歌不碍时。”
张泌《酒泉子》:“咸阳沽酒宝钗空,笑指未央归去,插花走马落红,月明中。”
黄滔《断酒》:“免遭拽盏郎君谑,还被簪花录事憎。丝管合时思索马,池塘晴后独留僧。”
有时还直言喝醉:崔道融《春题二首》崔道融“路逢白面郎,醉插花满头。”
杜光庭(一和郑邀)《山居三首》:“夏狂冲雨戏,春醉戴花眠。”
可见在当时,宴饮与男子簪花,是两项有密切关联的活动。这正说明,男子宴饮簪花,是茱萸会的发展。
中国对节日的庆祝,大多与宴饮相结合,这也就决定了宴饮习俗与节日习俗结合的紧密。所以,簪花之风,也就从一种节日的风俗,推而广之,逐渐在其它有宴饮的节日中出现。
重阳节的茱萸,从秦汉魏晋南北朝的佩戴,变成了簪在头上。
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王维是年十七:“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王昌龄《九日登高》:“茱萸插鬓花宜寿,翡翠横钗舞作愁。”
卢纶《九日奉陪侍郎登太白楼》“茱萸一朵映华簪。”
人们把菊花插在头上,代替茱萸。杜牧《九日齐安登高》:“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
《宋史》卷一百五十三:“中兴,郊祀、明堂礼毕回銮,臣僚及扈从并簪花……。”
赦免或处死犯人时,狱卒簪花。
《宋史》卷六十五:“(绍兴)郡狱有诬服孝妇杀姑,妇不能自明,属行刑者插髻上华于石隙,曰:生则可以验我冤。”
《梦梁录》卷五:“通事舍人接赦宣读,大理寺帅漕两司等处,以见禁杖罪之囚,衣褐衣,荷花枷,以狱卒簪花跪伏门下,传旨释放。”
簪花风俗在宋代,达到鼎盛。簪花风俗在官场非常流行,而且已经制度化、礼仪化,并在正史中有记载。
“绍兴十三年三月三日,诏宴殿陈设止用绯、黄二色,不用文绣,令有司遵守,更不制造。”
“须臾传旨追班,再坐后筵,赐宰臣百官及卫士殿侍等花,各依品味簪花。上易黄袍小帽儿,驾出再坐,亦簪数朵小罗帛花帽上。”
《铁围山丛谈》卷六:“元丰中神宗尝幸金明池,是日洛阳适进姚黄一朵,花面盈尺有二寸,遂却宫花不御,乃独簪姚黄以归。”
牡丹已开,皇帝游幸皇宫附近的金明池簪的是宫花(绢帛做的假花)。但皇帝更喜欢一尺多大的真牡丹,姚黄因其色与形是被认为只有皇帝才能簪戴的花。但是也有不簪花的时候。
检《会要》:“嘉定四年十月十九日,降旨:遇大朝会、圣节大宴,及恭谢回銮,主上不簪花。”
中兴以后,宋皇为了笼络人心,把许多原本只在官僚最上层才能被使用的东西,也逐渐向官场的下层延伸,簪花就是其中一种。但所簪之花的种类,根据官员品阶高低和官职的不同,而分等和类。
《宋史》卷一百五十三:“大罗花以红、黄、银红三色,栾枝以杂色罗,大绢花以红、银红二色。罗花以赐百官,栾枝,卿监以上有之;绢花以赐将校以下。”
《梦梁录》卷六“其臣僚花朵,各依官序赐之:宰臣枢密使各赐大花十八朵、栾枝花十朵,……自训武郎以下……并依官序赐花簪戴。快行官帽花朵细巧,并随柳条。教乐所伶工、杂剧色、浑裹上高簇花枝,中间装百戏,行则转动。诸司人员……多有珠翠花朵,装成花帽者。”
可以想象,那些在书本中很严肃的宋代士大夫,把彩花戴在头上,而人们按照他们插戴花朵的颜色、大小、质地的不同,而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情景。
宋代,国家虽久经战乱积贫积弱,但统治者是通过政变上台的,缺乏汉唐朝廷的励精图治精神,贪图安逸纵情享受。簪花作为一种在宫廷和民间都十分广泛存在的风俗,因为宋代统治阶级的推广,又被赋予了奢华内涵。
“(司马光)年甫冠,性不喜华靡,闻喜宴独不戴花,同列语之曰:‘君赐不可违。’乃簪一枝。”
簪花在宋代,已经成为整个社会的一种符号。
宋代皇帝赐花,已经形成一种制度,比唐代的记录,更加详细,而且赐花已经礼仪化。
《宋史》卷一百一十三:“前二刻,御史台东上阁门催班,群官戴花北立,内侍进班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