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妖道左慈差多少。
西门卿无奈苦笑。
那姓公孙的道人也只是无奈的摇头,倒也没介意,毕竟这些年和张定边接触,知道这是位义气云天的勇猛之人,着实很对自己的胃口。
况且,杀李汝鱼也需要张定边的拳头。
西门卿的目光落在山腰黑暗里的道观上,沉吟半晌,“不奢望那位高人会出手,我等上山罢,今夜之事,李汝鱼大概不会善罢甘休,我么……也不愿意就此低头,虽然错在先,但我西门大官人何曾自取其辱过,所以……”
所以,只好请你李汝鱼去死了。
至于今后女帝问罪,我西门卿只有办法应付,如果是夫子大河之剑来摘星,那么自有山腰上那位剑道高人来应对夫子之剑。
杀你李汝鱼,何惧之有?
不为我所用,杀之何惜?
况且,自己杀了李汝鱼,手下又有王重师,张定边,还有公孙先生,加上道观里的那位剑道高人,如此强大的势力,怎么就不能取李汝鱼而代之,成为女帝之剑?
甚至成为女帝的男人!
这是西门卿的野望。
作为男人,这一辈子最大的成就,不就是征服千古奇女子,征服千古女帝么……
当为此一搏!
西门卿转身,提起奴仆提进来的那条长棍。
长棍在手,白衣胜雪的纨绔公子刹那之间,如换了一个人,浑身张扬着一股问天向天的霸气,仿佛手中那根长棍,真是一条朝天大柱。
我西门卿有棍。
两条。
短棍鞭打天下女子,征服无尽绝色。
长棍镇鼎世间风流,横扫天下豪杰。
三十三剑客图,我西门卿不能越过夫子居首,那么,居前三又何妨!
今夜,我便要让天下人知晓,我西门卿不止短棍霸道,长棍更是天下无双。
西门卿出门。
身后一左一右,各随一人,皆为人间豪杰。
左边,跟着一位赤手空拳,但拳头很大很硬的张定边,沧桑而帅气的张定边,依然是那个义薄云天的张定边,为义弟上澜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右边,手持拂尘腰间佩剑的道士胸有成竹,一脸绝然。
只是西门卿和张定远都没有发现,这位公孙先生悄然摘了朵花,又悄然拈了个道决,手中的那朵花,竟然在夜色里变幻,化作一只蝴蝶,展翅飞出了摘星山庄,落在黑暗里后消失不见。
……
……
在李汝鱼等一行人住进摘星山庄时,颖昌府便开始风云变幻。
各处江湖人士纷纷悄然齐聚摘星山庄之外。
这诡异的动向,让一直关注江湖的颖昌府官府很莫名其妙,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想到事关颖昌大善人西门大官人,颖昌府知府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派出了颖昌府最强的几人前往盯住事态发展。
当澜山之巅李汝鱼拔剑之后,当晴空闷雷滚滚时,那几个人便觉得这件事不是他们能办的,迅速着人回去禀报了颖昌知府。
颖昌知府叫杜源,出身扬州一书香世家,虽有一腔才华,可不善于经营,仕途数十年也只是累官到一知府,做事中庸,在颖昌府的名望不算差,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因为仕途失意而养成的嗜酒习惯。
这位中庸的知府听闻回报后,心里顿时一阵咯噔。
李汝鱼他是知道的。
北镇抚司的百户,论官职比自己这个知府其实差不了多少,况且还是女帝宠臣,他要是出点什么事,自己怎么向女帝交代?
这位知府心急火燎的离开了府邸,带着两个家丁迅速赶到颖昌府最为偏僻的一条巷子里,来到一个全是红砖红瓦的朱红大门前。
此刻大门紧闭,门口的两尊石狮镇门分外威严。
来到这个地方,就算是一府的知府,杜源也感觉有些紧张,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强行镇定了心神,让家丁去敲门。
吱呀声中,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秃顶的脑袋,“谁,什么事?”
就算是门子,也透着一股萧杀。
虽然自家老爷是颖昌知府,可是那家丁知道,别说颖昌知府,就算是健康知府,到了这个衙门,也得矮三辈,哪敢倨傲,慌不迭报上了老爷的名讳。
那秃顶脑袋听了后,也没有什么表情,不冷不淡的说了句等着。
旋即关门进去禀报了。
那家丁一脸大汗,却不敢有丝毫不满的情绪,不见受此冷落的老爷,也是一副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镇定么,在这个衙门吃冷脸,再正常不过。
无他,此处是北镇抚司衙门!
北镇抚司北卫四所之所在,坐镇这里是不是百户,也不是副千户,而是正儿八经的千户,官职比老爷差半级,当然,老爷还有个文散官。
可北镇抚司是什么衙门,哪怕是百户,也敢给一府知府脸色,何况是一位千户。
等了足足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