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着一堆人。杨睿修瞥了左边一眼,人人都是七窍流血,早已经被护山熊一吼震死。右边的人情况稍微好点,但也个个脸色苍白,精神萎靡,更有数人,仰面朝天,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只有一人,正在盘膝调息,正是幻剑宗的内室弟子严兰心。
两人对视一眼,杨睿修轻咳一声,问道:“你背负法剑,自是幻剑宗的弟子,能在护山熊一吼之下不倒,想必至少已经是七星境修为。我与幻剑宗虽然没有渊源,但也没有过节,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若满意,掉头就走,可好?”
严兰心体内气血翻腾,一直在用真元勉强压制,现在杨睿修开口问话,她不答不行,不料刚一开口,真元涣散,一口鲜血吐了一地,整个人也是摇摇欲坠。
杨睿修摇了摇头,伸出一手,轻轻压在严兰心头顶,输入一道真元,稳住严兰心的伤势之后,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严兰心,幻剑宗内室弟子。”
杨睿修道:“严兰心,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要再多话,明白?”
严兰心轻轻点头,她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却能感觉到面前立着两座高山,绝对是她穷其一生也无法企及的那种高度。
杨睿修问道:“你知道死在二楼厢房里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真不知道。”
“那你知道厢房里的人什么时候死的吗?”
严兰心想了想,点头道:“应该是昨天巳时初。”
“你如何确定?”
严兰心道:“昨天巳时的样子,楼下大堂一个叫牛二的小二突然暴毙在厨房门口,七窍流血而死。掌柜的立刻报官,没多久来了八个女的,应该是蔡镇长带来的捕快和仵作,查了一会后,那掌柜的说牛二在去厨房报菜之前,上过二楼,有一名身着金色长袍的公子点了酒菜。蔡镇长上到二楼,打开厢房,就发现那公子也死了。接着蔡镇长查了一遍所有厢房的无果之后,让人贴上封条,便再也没有来过。”
杨睿修沉默小会,道:“严兰心,我相信你,现在你睁开眼睛。”
严兰心连连摇头,脸上表情惊骇至极。
杨睿修微微一笑,道:“不愧是幻剑宗的内室弟子,挺有行走江湖的经验。也罢,我就卖你们大宫主一个人情,不过我劝你还是速速离开地狗镇,就你这点修为,连小机缘的边都摸不到,更别痴心妄想大机缘。”
严兰心拼命点头,双眼紧闭,道:“多谢前辈不杀之恩,晚辈伤势稍有好转,立刻离开。”
“很好,听话的人才能活得长久一点。”杨睿修退开几步,走到客栈门口停下,对着身边的张志远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张志远毫不迟疑,转身正要回去杀个干净,门外突然摇摇晃晃地走来一个体型惊人的偌大胖子,腰际一排七个颜色迥异的葫芦碰撞之间,叮当作响。
“滚开!”大胖子眼见两人拦在门口,颇不耐烦地呵斥一声,正是“酒鬼”方觉醒。
“找死!”张志远大怒,右手并指如刀,白芒耀眼,当头斩下。
方觉醒“咦”了一声,左臂抬起,硬生生的格挡这雷霆一击。
“嘣!”一道闷响,张志远原地纹丝不动,脚下数块青砖瞬间碎成齑粉。
反观方觉醒,一条左腿,已经没入地里,深达膝盖部位。一击之后,高低立见,方觉醒低喝一声,醉态全无,右手已经闪电般地按在腰际一个赤色的葫芦上,一头白发,冲天而起,全身更是笼罩在一层淡淡红芒之中,犹如斗兽。
张志远似乎也颇感意外,以自己五行境一重天的修为,一击之下,虽然未尽全力,但断然也不是面前这个死酒鬼可以硬抗的,看来这地狗镇上,业已悄悄来了不少的狠角色。现在既然已经杠上了,那就打残一个是一个,免留后患。
如张志远这种兵家大师,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想到做到,不会像杨睿修那种儒家大师,深谋远虑。刚才一次交手,他已经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修为在面前的酒鬼之上,但想要独力击杀,却也绝非一时片刻的事情。
不过有杨睿修援手的话,那就是几招几式解决。
张志远整条右臂之上,白色罡气流转萦绕,而方觉醒更是如临大敌,右手按住赤色葫芦之后,眼见张志远要再次出手,立刻毫不犹豫地用左手握住一枚黄色葫芦。
围观的张志远略一迟疑,伸出一手挡在张志远面前,摇了摇头,看向方觉醒,笑道:“一场误会罢了,别太当真,你那两个酒葫芦应该很厉害,在大街上祭出来可不妥,看看附近,人来人往,肯定死伤不少,何必呢?”
方觉醒并不搭腔,凝神戒备。眼前这两人,一个都不好惹,与张志远一次互击,他就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