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其心昭然,不可不防。”朱允炆不以为然,说道:“小小太监,能做何怪?”黄子澄也道:“不错,齐少傅你是多虑了,现在我们该考虑的是如何处置周王、湘王,来一个敲山震虎,让其他诸王胆寒。”齐泰力劝道:“古曰:‘攘外必先安内,内生乱,不攻自破。’陛下,不可不防周剑韬叔侄呀。”其实,朱允炆心中对周剑韬的信任犹过齐泰、黄子澄、方孝孺三人,此时听齐泰一而再,再而三的参周剑韬,心有不快,轻喝道:“齐少傅,至于周公公,我自有分寸,此事不必再议。”齐泰暗叹一声,说道:“遵旨。”黄子澄道:“陛下,现已是冬至,何不借口要周王回朝探亲,乘机扣留,削其藩地,夺其兵权,以叛乱之名游街示众,警示其他诸王?”
朱允炆道:“好,此计甚妙,去传老将耿炳文来,此事还需要一些兵力才行。”方孝孺道:“好,《周礼》中记载:‘将之用,在乎戮。’现在正是将士们表现得时候。”朱允炆点点头,吩咐一小太监下去传耿炳文了。
须臾,一长须老者身穿铠甲,手持宝剑进入朱允炆书房。
朱允炆连忙上前迎接,说道:“耿老将军,赐坐。”耿炳文道:“谢陛下。”五人坐下后。朱允炆道:“耿将军,朕有一事相求……”他把声音拉长,就是要耿炳文接口。耿炳文岂能不知,立马道:“陛下有事只管开口,何须与老将客气?”朱允炆道:“朕想借你手下士兵五百用一个月,不知你意下如何?”
耿炳文道:“不知陛下有何事?陛下有事吩咐一声,老将自当料理妥当,不敢劳烦陛下操心。”朱允炆笑道:“小事,不必劳烦老将。”耿炳文道:“先皇临行前一再叮嘱老将要善用士兵,陛下不讲明,老将不敢从命。”
黄子澄暗骂道:“又拿先皇来要挟陛下,真是可气。”朱允炆心中也有愤慨,强压怒火,说道:“其实,你也知道,我的几个叔叔……”他本想说明自己的意图,可是又怕耿炳文不同意,又改口道:“我是想让我二叔周王朱棌回朝过年,派五百名士兵前去接应他一家,如此而已。”耿炳文道:“诸王皆有亲兵,何须陛下派兵迎接?再说先皇有规定,诸王无故不得回朝。如今陛下何以违背先皇之意?”朱允炆道:“老将军,你是糊涂了?我爷爷升天,几位叔叔俱不在,我乘过节,邀我二叔回朝,合情合理,你又何须疑虑?”
耿炳文道:“不敢,只是我感到奇怪,太傅与两位少傅三个月来日日在陛下书房私议,却把满朝文武弃之不顾,到底为何?”朱允炆已有怒意,说道:“耿炳文,你在跟谁说话?”耿炳文站起大声道:“我只是不明白,难道满朝文武还不敌这三位书呆子?他们懂什么?老臣一个个不是被革职,就是被批返老还乡,陛下的雄心壮志难道就是熟读《周礼》?”朱允炆竟被震住,说道:“这难道是满朝大臣的心里话?”
耿炳文道:“是老臣的心里话,只是希望陛下早朝多议一会儿,听听众位大臣的意见,这些个后辈,只知道煽风点火,做不出什么好事的。”说到“这些后辈”时,指着齐泰等三人,疾言厉色。朱允炆低头道:“既是如此,老将先下去吧,以后朕会注意的。”耿炳文看一眼方孝孺等三人,三人一惊。耿炳文左手握着佩剑,大步走出。
待耿炳文走远,方孝孺道:“武将就是粗俗,陛下不用与他一般见识。”
朱允炆叹气道:“爷爷把兵权全权交给他,就连朕也是用不动他了。”齐泰暗道:“倒不是因为耿将军霸道,是陛下太软弱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