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瑜想知道,自己家里的事情怎么会闹到皇上那里,安韶华便告诉父亲,这个事情刚一开始,就有齐霈元的插手了。或者说,是齐霈元背后的人想以此作伐来对付二皇子。
这件事情居然牵扯到了皇子之间的争夺,是安瑜没有想到的。
于是安韶华便从头讲了一下。
此事要说到宴饮之时,不知为何原因,月娥或者月姌失手捂住了英儿的口鼻,导致英儿窒息晕厥。凶手吓坏了,致使钏儿去偷了梨花剑。当时二皇子的暗卫现有人动兵器,便跟了上去,却只看到钏儿拿着梨花剑进了忘忧清乐,不多时月娥,月姌,钏儿相继出来,慌忙回了藏月阁。
毕竟是流光院的内院,二皇子的暗卫也没进敢院子探查。
之后便是有人通知了齐霈元,这个人是谁安韶华有个猜测,却没有证据,所以暂时不能说。
总之齐霈元知道了,他背后的人也知道了。安韶华推测他们觉得这是个好时机,便想着要做个大的,于是就让齐霈元来拖时间,控制局面。安韶华觉流光院被京兆府控制,知道事情也许不对,马上通知了皇上身边的暗卫,由皇上的暗卫来监视流光院。
本来安韶华只是觉得齐霈元出现的时机过于蹊跷,有备无患而已,没想到竟然被天子暗卫抓到了他们栽赃的现形。
说到这里,安韶华还是觉得后怕。安瑜却想得更深一些,他细问了那张纸上的内容,安韶华表示自己跟顾銛当时离得远,看不太清,隐约像是一个名单。但是父亲这一问,安韶华也想到了其中利害。“我明日去沐王府一趟。”
“去那里做什么?”
“父亲您只当做不知道就好,这尹赟的侧夫人,便是从前皇上的暗卫。”
安瑜若有所思,缓缓端起茶杯,沉吟了一会儿才说“你接着说。”却明显心不在焉了。
安韶华看父亲心有所思,便长话短说,将齐霈元的狡辩三两句带过。饶是如此谢氏依旧听得意犹未尽,却也没有缠着他讲,只说让他们好生休息。
安韶华带着顾銛告辞,谢氏这才说起“月娥跟月姌我让她俩暂回阮府了。你祖母现在还不知道英儿的事情,你要怎么做,想好了么?”
“请母亲给个章程!”
“容我想想,你们先回去吧。”谢氏早已料到会是这样,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事情也没个规矩啊,谁家遇到过这种事情。这姐妹俩当真是心狠手辣,太可怕了。想到这里,谢氏连自己那个小姑都怕了起来,总觉得安妍作为母亲,要比这姐妹俩狠毒好多。
回到流光院,安韶华忽然想到,“守心,你我成亲之时,你便带着小豆苗来了。如今算来,今晚算是你身边头一回不带着孩子啊!”
“人家小豆苗现在叫‘豆公子’啦!”
“啊?这怎么说的?”
顾銛一摊手,似笑未笑“我怎么知道?也许是二皇子不敢擅自取名字,皇上有还没有赐名,大家不知道怎么称呼,就叫乱了。”
安韶华想到上辈子景秋后来继承安国公府时候的名字“顾流星?”
“挺好听的。”顾銛念了几遍,点点头。
安韶华声音哑了一下,“不犯忌讳吗?”顾銛大约是因为练戏的缘故,说话吐字自有一份珠圆玉润的感觉,平平常常几个字,由他说出来格外地好听。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还我读书处了。
“什么忌讳?”顾銛不懂,回头看向安韶华。
“没什么。”
“你说的挺对啊,没有孩子确实有些冷清。”
“我倒觉得孩子有些……碍事。”
“呵!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你这也不是什么都没耽误么?”
什么都没耽误的安韶华看到顾銛此刻笑容揶揄的样子呼吸一窒,抓住顾銛的手,指间纠缠,视线交错,“流光?”
“嗯?”
“流光!”
“呵~”
“流光。”
“唔……”
这边二皇子跟顾锋两人回到二皇子府,天已经黑了。顾锋本来身子就虚,此番心绪变化太大,未及出宫门就已然脱力了。马车上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二皇子心疼,特命管家大开府门,从正门赶着马车进。刚进门,就听到禄茶惊呼“豆公子,怎生站在冷风里?仔细着凉!”
窦公子?什么人?府里何时有这号人的?尹勍掀开帘子一看,竟是小豆苗。尹勍看着这孩子肖似顾锋的眉眼,不觉间笑容满面“豆苗,来,父亲抱抱。”
他叫豆苗名字的时候,豆苗明显雀跃了一下。尹勍这才想起,从前他是见过豆苗几次的,每次豆苗看自己都是目光认真,原来他以为是这个孩子只是崇拜,现在想来竟是满眼孺慕。想到这里更是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等把小豆苗抱在怀里的时候,尹勍才现自己无措。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跟小豆苗相处。想了半天,还是学父皇的语气问了问小豆苗的功课,小豆苗看了看他,竟十分老成地说“昨儿个写字您还教导过,说我写字直来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