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叔请。”林冲乖巧的走到沈华面前深深鞠躬道。
“哈哈,好!”沈华大笑两声接过酒碗一饮而尽,这才想起来前面两位,一个给了银票,一个肯定能拿得出像样的见面礼,而自己全身上下加起来也不过是刚进滕州城时叶萧康的些银子。
想到此处不由得眉头微皱,连酒都喝的慢了些。所幸独自闯荡江湖虽说寒掺些,倒也练出了几分急智。
“我说小冲子,你沈叔我穷人一个不像你大小叶叔那样出手阔绰,只能送你几句话,以后行走江湖必有收益!”沈华借着酒劲再伴上自己原本就厚到没边的脸皮豪迈道。
倒是林冲性子纯良就真的信以为真,恭敬道:“沈叔请讲。”
“第一句话:不妨以最大恶度去揣摩别人,如此方能不期望,于是也就不失望。第二句话: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德报德,以直报怨!第三句话:人行于世须保持,四分勇猛,三分智慧,二分仁厚,再留一分敬畏,如此方能成大事!”本就没喝过什么酒的沈华脸含红晕摇着头道。
对于沈华的话,林冲只听懂了一部分。所以仍有疑问而叶萧康对此话深以为然,他当然知道沈华说不出这样的话,但能说出这话的人必怀大才!
羊肉佐酒,另有佳句美人作伴。茶铺内的众人内心都有不同程度的满足,如此一来区区一坛酒酒显得略微苍白,好在还有库存。
这酒本是为林冲成亲所酿,是他出生那日入的土,若不是今日林冲拜师,林远不论如何也舍不得搬出来,谁知这几位的酒量堪称海量。
根本不会喝酒的沈华靠着一股冲劲连喝四碗,最令人咋舌的却是第五木槿,身为女子那已经不能叫喝,用牛饮来形容似乎更为贴切!
酒坛本就很大,足有成年人一抱之粗,可仅第五木槿一人足足喝了半坛!就连叶剑都忍不住为之侧目,望着她隔着衣服都能看得出极为平摊的小腹,他有些纳闷这能装得下这么多酒?
“咝~啊~好酒!”这酒当然算不上好酒,起码与万剑山庄的酒没法比,但这酒更辣,更灼喉,更烧心。与此时的恣意心态更为熨帖,所以就是好酒。
叶萧康认识的人很多,但论酒量,别说女人便是男人中也没有几个能单独拿出来与第五木槿相提并论,这疯女人最可怕之处在于每喝一碗,身形摇晃更甚,可脸上永远有一丝意犹未尽的神情,眸中更有一线清明不泯。
所以最后所有人都醉了,能站起来的只有林冲的母亲、叶剑和第五木槿。前者因为不喝酒,叶剑则因为根本不理会别人劝酒,第五木槿则是还想再喝。
其余等人能趴在桌子上已然是酒量惊人,大多已经在桌下昏睡过去,造成这样场景的却只有第五木槿一人。
眼见男人们悉数倒下只剩叶剑一人,第五木槿摇晃着身子眸中满是妩媚道:“来,壮士,咱俩走一个。”
完美容颜加上俏皮可爱的性格此时又生出些妩媚,这世间不愿喝这杯酒的男人恐怕是不存在的,只可惜她遇上了叶剑,他的心是铁做的。
叶剑望着她的眼眸,那一抹清明忽闪忽灭时有时无脸上红晕正盛,举起酒碗没与第五木槿相碰,独自一仰脖子喝下碗中的酒。第五木槿倒是不在意,共干了一碗。
哪怕是此时叶剑的手也从未离开过剑,右手无名指有意无意在剑柄上徘徊。这一细节不太惹眼却尽数落入第五木槿眼中,她很难理解他为什么要每一刻都提着戒心,不累?
于是她借着酒劲悄悄将手伸向那柄很有名的无名剑。
“铿!”那柄剑不知何时横在她的颈侧,冰冷剑刃出鞘三寸,不多一丝,不少一毫。
气氛一时尴尬,第五木槿苦笑一声,终于被酒水侵占了神智趴在桌上昏昏睡去,不得不说这时机恰到好处。
没料到会有这一出的叶剑收回宝剑,望着已然昏睡的第五木槿,心中道了句:“蠢女人。”
能够让叶剑这样耐下性子忍受第五木槿喝叶萧康拼酒时的嘈杂,直到所有人都倒地不起,足以说明这羊肉与酒的绝配太过勾人。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放松过心神的叶剑忽然有一种拍膝而唱的冲动,只是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压根不会唱歌,甚至连首像模像样的诗都念不出来,顿时败了兴致。
“啊~~呀呀呀!”陡然一口戏腔从第五木槿口中传来,叶剑定睛一看她确实是睡着了,多半是梦话,只是这一腔太过磁性,豪放中夹些伤感,实不该是梦话中可以做到的。
左手选在空中准备跟着下文拍打却迟迟不见下文,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才悠悠传来。
“立岸边,江河一线,
行路上,花草芳芳,
终一日来了山岗,却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