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党城内一片哀恸。大牛战死沙场让那些黄巾军士气降落到了极点。不少人都已经做好了阵亡的准备。满脸麻木的站在自己的岗位。
城主府内。赵云单独一人愣在那里。脸上呆滞。
“报。南匈奴的大军又一次集结起來了。”门外一声急报将赵云从痴呆中惊醒。赵云惨然一笑。握紧手中的龙胆枪像木偶一般踱步向前。
已经连战数日的赵云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潇洒与威风。现在的他看起來满是如同傀儡的僵硬。身上的亮银甲已经有半月沒有脱下了。铠甲上原本闪亮耀眼的光泽已经荡然无存。而是布满了血渍和浅浅的刀痕。
“南匈奴的大军又在集阵。”疲惫的声音响起在铁狼耳边。他转过身一看。满身邋遢的赵云站在自己的身后。
“将军。南匈奴的大军确实在集阵。”铁狼点点头。忽然声音悲呛道:“而且这一次。南匈奴的数万大军恐怕会倾巢出动。您看。南匈奴的单于正在阵中央。这一次。上党在劫难逃了。”不过这样也不算亏了。仅仅凭着我们就已经将南匈奴打残了。那可是朝廷都沒有办法的南匈奴。铁狼一阵惨笑。数万大军全都跟南匈奴拼光了。都拼完了。南匈奴你最后也沒赢。
赵云一声不吭冲來到了女墙处向外观看。
城外的于夫罗已经失去了耐心。如果再拖下去。恐怕最先被拖垮的是他的大军。趁着上党最为脆弱的时候。于夫罗终于狠下心來自己披挂上阵。必须在袁谭大军赶到上党之前拿下上党。以前的十数万纵横草原的南匈奴大军如今已经折损超过一半。就算拿下了上党也不划算。毕竟自身折损太过严重。不是一年两年所能够修养过來的。
于夫罗向后面一摆手。一辆攻城车被南匈奴大军缓缓推出。尖锐的木箭头闪烁出纯黑色的光泽。
快点。再快点。再有十里就是上党了。我要马上赶到上党。浑身被汗水浸湿的袁谭带着身后的数百骑日行数百里。从遥远的并州赶到上党等地也只是用了区区十天左右。
中途袁谭与亲卫的战马换了一波又一波。由原本纯种的宝马渐渐的沦落到劣马境界。可是袁谭丝毫不心疼。反而更加拼命赶往上党了。而袁谭麾下的三万大军也是日行百里。不顾一切的跟随着袁谭的步伐。
正在袁谭距离上党只有不到十里的时候。南匈奴大军缓缓举起了进攻的大旗。于夫罗一骑当先。护卫着攻城车到了城下。咚咚不休的擂鼓声和吆喝声伴随着城门吱呀声一同奏出一首悲鸣曲。响彻上党城内。越來越多的杂物被搬进城门处狠狠落下。但是不仅起到一点稳住的意思。城门反而在南匈奴的冲撞下变得更加颤颤欲倒。
“将军。南匈奴大军马上就要破门了。我们怎么办。”一名小校急冲冲的冲來急报。脸色苍白无比气喘吁吁。
赵云声音波澜不惊。“挡住。就是死。也不能让南匈奴的大军进城。”
铁狼突然一把将赵云抱住。“将军。南匈奴马上就要來了。您先扯。这里就交给我们了。來人。给将军牵來一匹马。送将军回冀州。”
“铁狼。你要干什么。”赵云挣扎几下沒有从铁狼钢铁般的身躯中挣扎出來。平下心沉稳问道。
“将军。上党已经守不住了。”铁狼尖细的声音中缠着止不住的颤抖。“南匈奴的大军马上就要破城而入了。”
赵云深邃色的眸子紧紧盯着铁狼。“显思既然已经把上党交给我。我就必须死死的看住它。它在我就在。想要攻下上党。就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而且。显思现在差不多应该马上赶到并州。只要袁谭他能够他在并州站稳。南匈奴的大军就不敢有南下之心。上党城的牺牲也就值了。
可是铁狼丝毫不为所动。而是向着四周下了命令道:“你们把将军绑住带回冀州。剩下的让那些匈奴见识一下我们黄巾军的厉害。”
赵云死命的想要挣扎出铁狼的怀抱。但是连日來极度损伤身体的赵云已经沒有了从铁狼怀中挣扎出來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双手被绑了起來。身子被抬到了马匹上。
“你们几个护送将军回去。一旦出了上党。就立刻为将军解开绳子赔罪。”
突然一阵巨响伴随着地动山摇的异象出现在城楼之上。铁狼暗道一声不好。望着越走越远的赵云。铁狼大吼一声。赶紧命令众人堵上城门口的漏洞。
而护卫着赵云的数人几次回头张望。最后身影被越发加快脚步的马匹越带越远。而赵云更是虎目含泪的望着上党城。听着里面喊杀死震破寰宇。心中的一种无力感。
在赵云恍惚间。颠簸的马匹猛然停下了。“怎么了。”赵云刚刚问出口。耳内就传來奔腾如长江泄洪一样声音。
忽然一人急忙为赵云解开绳索道:“将军。有马蹄声。您快逃吧。”
赵云并沒有理会。而是活动了一下手腕。面容凝重的盯着马蹄声。“好像是从我们这个方向传來的。”会是显思吗。
“是谁。”远处一声惊呼也震惊了赵云。
赵云望着一脸尘土的袁谭脸色难看至极。他低下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