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中,她翘盼地伸手一双素手,指向那微芒中的唯一一线希望,
柴房的门近在咫尺,她却丝毫不能动弹,累累的伤痕如刀割般,黑暗中她紧咬着苍白的唇,
是你吗……是你吗……她望着柴房门外纷飞地那一抹白,
救救我……
隐隐的谈话落入屋中,如此熟悉的声音,如此戏谑的话语,竟然真的是你,
最后,竟是在这里见了,
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她从马背上跌下,只为追回他手中的一纸文书,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她跪在浩哥哥脚下的时候,他愤然地离家出走,如今,你竟是回來了吗,那一抹内心的愧疚,终于将你盼回來了,
你是他的弟弟,亦是我的弟弟,我希望你能回來,
“你这里有沒有关押了一位姑娘,”
一阵断断续续的问话传來,她的心下顷刻大动,
有沒有关押一位姑娘……
她顷刻便挣扎着向前爬去,天宁,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
却终究抵不过身下撕裂般的痛楚,待到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时,身上已经冷汗如雨,再也爬不起來了,
牧原昌的无影掌,终是谁也逃不脱,
……
“喂,本大爷问你话呢,”
院外,祁天宁不耐烦地盯着哆嗦地侍卫,“这里到底有沒有关押着一位姑娘,你到底说不说,”
身旁的侍卫慌忙陪着笑,“这,大爷问得这个,小人当……”
当然知道还未说出口,就凭空被生生打断,只见后院门口郝然已经出现一个威严的声音,褐色衣袍加身,竟是追寻而來的牧原昌,
“大胆毛贼,居然敢如此猖狂,看老夫今日不教训你,”
看到牧原昌出现,祁天宁顿时大吃一惊,却依旧面不改色地站立于前,“教训我,今日还不一定是谁教训谁呢,”
牧原昌闻之顷刻大怒,三两下便奔到他的面前,连话都沒有说便已出手,他平日最恨的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人,更何况今日这个刺客居然还敢在他面前大言不惭,他自是要让他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
眼见一掌劈來,祁天宁慌忙应战,
却无奈无影掌终是厉害,三个回合下來,他虽然并无大碍,但是早已处于下风了,
怎么办才好,一边疲于应付牧原昌,一边想着接下來的计策,
如果再继续拼下去,最后只能导致自己受伤,可是如果就这么走了,那么娓儿呢,如果她在这里,怎么办,
正在思虑间,一个分神,竟险些挨了牧原昌一掌,
直直飞到柴屋上,脚下的瓦片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怎么办,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却最终还是无奈地向远处遁去,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跟大哥商量一下如何阻止牧原昌登基的事情,而至于娓儿,此地如此简陋,应该不会再这里,更何况,现在大急为重,也只能先委屈娓儿几日了,
苍茫地奔驰在林野间,娓儿,等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给我时间,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一定要等我,
……
眼看刺客逃遁,牧原昌顿时气得在地上直跺脚,明天就是自己登基的日子,他可不想再横生出什么事变來,
叫來那位被劫持的侍卫,牧原昌的脸上冷若冰霜,“那位刺客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如实招來,”
……
晕晕沉沉间,只听得房顶上传來一阵哗啦的脚步声,继而随着一声狂傲的大笑,脚步逐渐远去,最终渐渐地消失,
是,消失,消失在了林外,再也不会回來,
可是她却依然趴在这冰冷的地上,忍受着身体传來一波一波的疼痛,
他终是沒有找到她,他终究是沒有救了她,
他和她的距离紧紧只有三尺之遥,但是却又是那么地遥远,仿佛隔着一道永远也无法迈过的沟渠,
“吱呀”一声,木门被人用力推开,
她挣扎着抬起头,黑暗中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却依然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肃杀之气,
“就是这个女人,”一道阴沉的声音从前方传來,
继而传來一声哆嗦地附和,“正是,这正是金长老亲自审讯的那个,”
“那刚才那小子要找的也是她了,”
“这……这小人倒不知,”
一记重重的无影掌袭來,她顷刻便倒在一片血泊中,
鲜血顺着身体淙淙而下,亦如她渐渐丧失的知觉,
是要离开了吗,是要结束了吗,为什么身体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为什么觉得整个身子都在飞,
“检查一下,这女的死了沒有,”
黑暗中最后一丝声音传來,她终于留恋地闭上了眼睛,再也沒有了呼吸……
“死了,”那位侍卫哆哆嗦嗦地将手指放在她的鼻下,顷刻便吓得叫喊出声,
“不就是死了一个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黑暗中牧原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