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血迹的侍卫听到幽儿的声音,急忙转过头,眉宇间略带疲惫的看着微颤中的幽儿,
“夫人,请快随卑职走,”
说完,未等幽儿说话便大步迅速离开,
“哦,”幽儿呆滞的说到,此时此刻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夫人,等等彩蝶,”一路小跑过來的彩蝶喘着粗气紧跟在幽儿身后,
三人急速走在通往南宫傲寝室的小路上,真奇怪,今日的府中极其安静,空无一人,幽儿环视四周环境,心中那不详的预感又开始袭击每个细胞,手心和额头紧张到开始冒汗,
远远看去,只见南宫傲寝室的门口被很多人围着,
“怎么回事,南宫傲出了什么事吗,”看到那么多人的幽儿,一把拉住带路侍卫的袖子惊呼出,
侍卫面露悲伤之色,皱着眉头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沒有说出來,
他是什么意思,怎么不说话,难道他这一身的血是南宫傲的,任谁流着那么多血,性命也难保,不,不可能,他还沒有当上皇上怎么会那么轻易就……
绝对不可能,他不能死,
“你倒是说话啊,”停住脚步,幽儿冲低头不语的侍卫大叫,
“夫人,你冷静些,这位小哥也是个当差的,别为难他了,咱们还是自己去看看吧,什么都沒有看到别乱想,”一旁的彩蝶看着一脸苦涩的侍卫,对幽儿劝说到,而自己心里却跟明镜似地,
幽儿被彩蝶拉着手走向只有几米之遥的寝室,
围在寝室门口的人看到幽儿來了,原本苦涩的脸上又添上悲伤,迅速为幽儿打开了一条通往房间的路,
眼前的这个白幽儿虽然还沒有被正式娶入七王府,但大家也知道这都是早晚的事,眼看着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可惜现在七王爷却生死未卜,顿时也怜悯起这个绝色美人,
南宫傲会沒事的,他不会有任何危险,
幽儿紧紧的拉着彩蝶的手,一步一步走向房间,扑面而來的浓重药味中夹杂了淡淡的血腥,两支手开始止不住的打颤,颤颤巍巍的脱开彩蝶的手,独自一个人迈入南宫傲的房间,
“傲儿,你要坚持啊,一定要坚持,别让父皇白发人送黑发人,”
皇帝的声音,未见其人便先闻其声,
就是这个悲凉的声音把本來就身处于冰冷世界的幽儿彻底打入更冷的冰窟,
全身颤抖迈着一步又一步,摇着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一抹明黄颓废的坐在床边,嘴中的絮叨一直沒停歇过,不过他此时到底说些什么,幽儿已经听不到了,只知道那个冷血的他安静的躺在床上如熟睡般的婴儿那么安静,古铜色的皮肤不知道何时染上一层惨白,地上蹲着一盆血水,红的那么刺眼,那么妖艳,那么惨烈,
看着那张曾经恨之入骨、爱之入骨的脸,鼻子酸到开始麻疼,泪沒有预兆的哗哗流下,心中如万剑穿过般的疼,双手无力的垂在长裙两侧,提不起一点力气,
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时痛苦到极点的心,
“南宫傲……”
仅三个字便夺取全身的力气,哽咽着,说不出一个字,
皇帝微动了一下,慢慢转过头,曾经精明刚毅的脸上现在只剩下悲伤和痛苦,昨日神一般的帝王,此时就是一位守护在重病儿子身边的父亲,就算掌握生杀大权又如何,永远救不回今生今世挚爱女子的性命,而她唯一留给自己的骨肉现在竟然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他是自己今生所有的希望和寄托……
娇媚的身躯艰难的走到了床边,毫不理会一旁坐着的皇帝,只静静的看着床上同死人沒两样的南宫傲,心越來越疼,越來越呼吸困难,
瞬间,全身无力的蹲下,恰好此时自己的脸刚好跟南宫傲苍白的脸平行,泪眼模糊的仔细看着他,好久了,好久沒有这么近距离看过他,今日才发现他虽然长相刚毅粗犷,但皮肤却如婴儿般细嫩,昔日高傲冷漠的眸子紧紧闭着,睫毛长长的,而且非常浓密,好像一把张开的小扇子,因为阳光照射的关系,此时浓密的睫毛竟然能在脸上映出倒影,
“南宫傲,你怎么了,”看着看着,心中抑制不住的悲伤如泉水般涌了出來,颤抖着双手抚摸着冰冷的脸颊,
一遍又一遍的抚摸滑腻的脸,希望他能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可惜南宫傲依旧紧闭双眼毫无动静的躺着,
“他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知觉告诉自己,南宫傲会这样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皇帝,
泪流满面的幽儿撒泼般的对皇上大声喊着,发泄心中难以磨灭的悲伤,
“你快说啊,是不是你把他害成这样的,呜……”幽儿坐到床上,搂着南宫傲的头对着一言不发的皇帝大叫,
“说话,你是聋子吗,”
搂他到自己怀中,才发现他的气息越來越弱,心中除了痛就是痛,不可以,他不可以离开,什么报复,什么小妾,什么不甘,什么委屈,统统抵不过他此时的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