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大军浩浩荡荡朝始州城涌来,众人十分惊慌,心知眼下炎娃子被烛天缠住,始州城或可暂时无忧,但十字军一来,只怕血流成河。
始州军元气大伤,实力相较十分悬殊,普通军士都是百姓出身,他们此刻心中惊惧也是正常。盗跖心中明白,却无可奈何。他心中百味交杂,夸父先祖死于轩辕之手,自己却认贼作父,最终也因为终究是个外人而被扫地出门,博得了强盗跖的名号。他想要复辟九黎,矢志报仇雪恨,重振远古威仪。他一方面精兵强将,一方面斡旋于烛天的巨掌之下,眼下好容易成了一城之主手握重兵,今日却大难临头,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
他绝不肯甘心,急忙部署军队积极迎战十字军,一面却另有计较。
十字军很快就到了,双方迅速胶着,空中弥漫着强烈的血腥味。原本都是一方水土的子弟,如今却要自相杀伐,不免让他心里百转千回。
战斗没有持续多久,始州军节节败退,尽管他着力部署,但仍然难以力挽狂澜,不出一炷香时间,就已经一败涂地。此时烛天朗声道:“土鬼吾将,还不现身更待何时?”
他心知十字军都有着狂热的信仰与烈火般的仇恨,只得一咬牙,哈哈狂笑间杀了左右十余名侍卫,土灵真气凶悍无比,所向披靡。毕方绝望地看着他,摇头泪流满面,恨恨咬牙道:“为什么?原来你就是土鬼!”拔出匕首朝他刺来。
盗跖始料未及,生受了这一刺,哈哈笑道:“不错!原本我不需要倚仗烛天的力量,但是如今始州军大败,我又有什么办法!”
毕方流泪冷冷道:“那我就杀了你!”将匕首又送进了几分,却被他一把抓住了皓腕。毕方挣脱不得,被他一把拉到一旁摔倒,摇头道:“我不会伤害你,但我身负血海深仇,大事未成,也绝不允许你伤害我。”说完头也不回,大肆杀戮。
毕方看着他的流血的胸膛,怔怔地说不出话来。龙丘生对她肆意侮辱,甚至将她送给盗跖,但是盗跖对她很好,看得出来是真心喜欢她。为了洗尽她的屈辱,甚至夺了兵权后将龙丘生用毒酒害死,嫁祸烛天。
那些军士哪里会明白,烛天杀人何必用毒?竟都信了。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还藏了这么深的心思。可是盗跖对她知无不言,甚至将自己的志向与身世都告诉了她,可是,如今他杀的,是自己始州城的部下!刚才她真的想杀了他给将士们报仇,可是却无能为力,她甚至在问自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能下得了手么?”
她坚决摇了摇头,已哭成了泪人。将士们大骂他吃里爬外无情无义,他也只是笑笑。毕方却知道,他心里也很苦,只是无法摆脱自己身世的迷局。
十字军和始州军本来有很多旧相识,这时炎娃子被当成了苍鬼龙魔,青鸿的嫌疑自然也就洗白了,盗跖竟然是土鬼,这是他们完全料不到的事情,当即就有许多始州军在亲友的极力劝导下加入了十字军,甚至有些是义愤填膺求之不得。
青鸿身先士卒,愤世嫉俗道:“盗跖,我本来敬佩你的军事才能和为人,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下三滥!”
盗跖哈哈狂笑,揶揄道:“你我半斤八两,何必惺惺作态?”又是一掌将一名十字军杀死。
青鸿霍然欺身上来,愤怒道:“我一身坦荡,岂能和你是一丘之貉?”睚眦魂剑如青龙夭矫,睚眦十三式大开大合,对盗跖穷追猛打。
盗跖的身手也今非昔比,夸父绝学和天生神足都是独步天下,又学了土鬼神道,青黄两大真气鼓荡穿错,眩目已极!当即一面还击,一面笑道:“苍鬼神,你装什么清高呢?你我本是同心,奈何你非要毁我大军,眼下却容不得你大放厥词!”
青鸿哈哈笑道:“五鬼神道,各行其法,白鬼能受制于人,唯独你土鬼暗合太极中和之道,却不必受制于烛天,你不是居心不善又是什么?”挥剑不停斩杀。
盗跖一时无言,土属真气暴卷,神足飞挪,沉着脸半晌,一面道:“你说的不错!各人有各人的命运,我背负血海深仇,鸿鹄之志你又岂能理解?强过你欺瞒部下,暗中搭桥!”
青鸿哈哈笑道:“不错!我从没否认过自己是苍鬼,但却也更不敢忘了讨伐烛天!暗中搭桥的那人是你罢。”
此言一出,军中哗乱,只听青鸿不慌不忙继续说道:“烛天以为他可以控制我的神志,那是痴心妄想!有旷世绝学可以修炼,我堂溪青鸿怎么就不能做一次苍鬼神!”
盗跖一时无语,十字军将士又惊又喜,纷纷高呼青鸿英明,但也极为疑惑,青鸿要是苍鬼,那风青玄又是什么?难道有两个苍鬼?
烛天哈哈笑道:“只怕是你一厢情愿咯。”默念咒语,青鸿更加狂暴,嘿然笑道:“多谢你助我激发神力!”强挥一剑,盗跖感觉惊风逼人,急忙施展施展地行咒避了开去,只见土石纷飞,地上多了一道七八丈长,三丈余深的裂壑!
他吃了一惊,忽然青鸿杀了身边的始州城降兵,哈哈狂笑道:“见风使舵,留你何用!”
众人大惊,刚刚投诚的始州军顿时纷纷聚拢,在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