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自己失踪的孩子?”
枯尸一阵嗬嗬哑鸣,似乎甚是着急,拼命手舞足蹈,但是尸身已经油尽灯枯,可能是因为耗费了巨大的念力来重新拼接身体所致。它极力想表达什么,挣扎半晌后,终于缓慢在地上写了个“炎”字!
炎娃子心里又是一惊,暗道:“莫不是自家乡亲!”见它双眼只剩两个大洞,连是男是女都辨不清,更遑论认出是谁了。猜想它多半是感应到熟人的气息,可是谁对自己那么熟悉呢?忽然想起了收养玉儿的张伯来,又不肯定,但心知一定是极为亲近之人,不由黯然落泪。
心思不定,再看时,只见他又歪歪斜斜写了两个字出来,居然是“白玉”!
炎娃子大吃一惊,当下忖道:“白公子当时不是炸得粉碎么,难道是我眼花了?竟是炸裂之后,有些碎块抛落在远处角落,渐渐又拼凑出这残缺不全的怪异身体。是了!若不是化成了鬼王的白玉,僵鬼之中谁又有这么强大的再生灵力!”
昔年他一掷千金,命运不觉扭转,才有了炎娃子后来的活转之机。他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酸楚,想了想安慰道:“白公子不必担心,令弟令妹此刻正安然在玄清宫上,无数道门弟子为他护法,可保无虞。”
手上握紧了逆鳞,决然道:“白公子如今这个样子,想必生不如死。我送你一程,你忍着点!”逆鳞剑一阵挥砍,将白玉瞬间砍成碎片。
他掘了个坑将白玉掩埋,又从杂乱的场地中找来个无字碑,用逆鳞剑刻上名字,算是为他立了个碑,依照俗礼简单写了些生平小篆。主题刻上“二公子白玉之墓”,想了想,边上小篆就题为“翩翩公子,生而良善。遭妖邪贼人化为鬼王,然惦念生者眷恋不去,此等悲悯情怀,想我苟活之辈一如何哉?”
他不知道这样写是否合乎礼制,道了声对不住就离开盘龙城继续东行,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
一路走了五、六天,终于到了始州城。走进军中,发现大家都投来鄙夷的目光。进了中军大帐,肃慎劈头怒喝道:“你还有脸来!”
炎娃子不明所以,暗道惭愧,盗跖也一脸沉痛地道:“青鸿攻打始州城,没想到梨落里应外合,沦陷在即。我军死伤无数,当时英容、苏会、冰夷三人独当一面,铁布带领着鬼蛇逆旅的弟兄奋勇反抗,结果全军覆没,只有铁布身手过人得以生还。”
炎娃子闻言心里一沉,肝胆俱裂,对铁布怒吼道:“你为什么独自逃命?”
盗跖冷笑道:“你还有脸说他,若不是他冒死关上城门,始州城早就被攻陷了!你自己都跑得没影了,打了胜仗,你倒跑回来了!”
炎娃子无言以对,悔恨不迭,铁布哭丧着脸悲怆地道:“是我的错,我指挥不当,让大家陷入重围,兄弟们很快被黑压压的十字军吞没,被冲个七零八散。当时城内肃清了伪装成将士的潜行者之后,城中兵力重新进行部署,这才稍稍稳住了局势,几位大首领在敌阵中厮杀扰乱了他们的阵脚,才让大家得以喘息,匆忙退入城内。我赶紧带着十二个勇士关上城门拒敌,最终一场惨胜。”
炎娃子失魂落魄,摇头道:“弟兄们……都死了?”
龙丘生笑呵呵地走了过来,拉了他的手请他入座,哈哈笑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风统领因情离去,虽然未能和大家风雨同舟,但我们不能将战争的胜败归结于他一个人的去留嘛。你们看,虽然我方损失惨重,但我们还是胜了,风统领也回来了。这是喜事,应当歌舞助兴才是,怎的反倒互相埋怨起来了!”
英容十分不快,点头道:“正是此理!照我说,他若无心,自在西界逍遥便是,何必还要放着龙神不当,苦巴巴地赶过来受大家的鸟气?”
炎娃子沉默不语,半晌道:“的确是我的错。但若要我再选一次,恐怕也不后悔。”
众人吃了一惊,龙丘生也很不理解地投来质疑的目光。炎娃子微微一笑,道:“这次的确是我因私废公,但这种抉择却不是。我在西界遇到狼族之变,东土这边我即便在,恐怕也无力回天,但西界那边的政治动乱,却能被我止于未然。同为生命,相形之下,换做你又该如何取舍?更何况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也无法断言!”
肃慎怒道:“你勾引我族圣女,致使她死于非命在前,罔顾道义,大战在即弃盟友而去,致使鬼蛇逆旅全军覆没在后,风青玄,我看错你了!”
炎娃子有些光火,无奈道:“第二条我认了,但男女情事,何错之有?难道姐姐与我欢好,便做不得圣女?有朝一日若是我来立法,便让她一边做我的妻子,一边做人人尊重景仰的圣女!”
他此言一出,满座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