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回答,“可不就吓着了?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朱祐樘尴尬的笑笑,却不说他远远就见到她的身影,这才屏退了人,刚走近她就听到她的嘀咕。
“我方才听到你说簪子?什么簪子?”很是刻意的转了话题,朱祐樘提步,与她并肩,漫步而行。
张初仪很是谨慎的望望四周,才将之前的事情,详细说了一番,又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却看到朱祐樘瞬间展颜。
“这就是了,听你所形容,那个簪子应该是母后之物,只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落在这里,有有意无意的被你给拾了去。”
被他一通有意无意绕的头晕,张初仪反应好一会才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只是这事情,只怕还有后续。”
朱祐樘却是摇头,“我也不知,母后不将此事告诉我,怕是不想将我牵扯进来也说不定。”
如此想来,也有几分道理,想起王皇后平淡的声音,张初仪很难相信,她竟会是这般心思缜密之人。果不其然,能在这后宫生存的人,一个个的。都是九曲回肠,大意不得。
两人再无他话,就这么安静的一路偕行,路旁各式娇花相伴添香,浑似一幅旖旎绮丽的多姿画意,好看的小说:。
少顷。两人行至盛放浓郁的芍药花丛,朱祐樘脚步微顿,朝着一株粉白相间的重瓣芍药走去,到得跟前,修长干净的手指抚摸着柔嫩的花瓣,回眸望向身后的张初仪。含笑道。
“你可知,这芍药的别名是何?”
张初仪摇头,不解的来到他身边。观望着这株姿妍清娇的芍药。
温柔的凝望几眼,朱祐樘手指翻转,突然猛地用力,一株怒放芍药,应声而落。
“呀!它开的好好的。你折它作甚?”张初仪惊呼,望着方才还怒放枝头的芍药。如今正被朱祐樘捏在手中,秀丽的容颜上满是惋惜之色。
“芍药,又名将离草,古时男女交往,常用芍药相赠,以此来表结情之意或惜别之情。”
张初仪错愕,她知道芍药还是在上一世的那本名著中所描写的那幅湘云醉卧芍药的极致美景,却不曾想它还有这般深意。
“还记得那年上元夜游,你为我鬓发,如今,让我为你簪发可好?”
朱祐樘拈花浅笑,眼中的温柔似乎能滴的出水,此刻满含期盼的凝望着她。
良久,张初仪淡笑着摇头,鬓间的蝉翼蝴蝶跟着颤动,轻轻柔柔,撩起心晴一片。
“阿樘,你还小,还不知感情为何,日后,再不可这般轻许情谊,切记啊!”
轻声说完,张初仪退后一步,敛衽垂首,低声道,“殿下,奴婢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告退了。”
接着,不敢抬眸,也不等朱祐樘发话,她随即转身,沿着来时的路,慌忙走掉。
“敛眉语芳草,何许太无情。”
眼帘半掩,指腹轻轻摩挲,手中的柔嫩触感昭示着花瓣的柔弱,却不能让它在她的鬓间,展现无尽的风华,朱祐樘幽幽长叹。
初仪,多情如你,为何要如此无情待我?
忽然,“砰”的一声响动,朱祐樘立即抬眼,视线环顾一周,随后落在身侧的假山堆上,厉声喝问,“谁在那里?”
须臾,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一人影渐渐露了出来。
“小十一?你怎么在这?”待看清是何人之后,朱祐樘惊诧的问道。
只见十一皇子朱祐榰半旧不新的圆领衫上,沾染了不少的尘土,发髻散乱不整,样子很是狼狈,此刻正一脸怯意的望着朱祐樘,吞吞吐吐的道。
“太子哥哥,我我”
朱祐樘立即踱步到他的身边,蹲下身子,拍着他身上的尘土,关切的道,“怎么弄成这样子?”
瞬间,尘土飞扬,一阵朦胧涌上两人的眼。
待到拍打干净,朱祐榰小心翼翼的睨着朱祐樘的神色,见他的神色并无不悦,才开口回答。
“太子哥哥,我不想在殿里待着,就出了来,四处乱逛,我想看的更高更远一些,见这里有假山,就爬了上去,我我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说到后来,五岁孩童仍含稚气的嗓音竟是带了惧意,听得朱祐樘直蹙眉,见他正惊恐的望着自己,不觉放柔了声音,轻声问道。
“小十一,你可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