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就要表演了,琴弦却断了,这可怎么办?”樊灵语气很是着急,就听到张瑗愤怒的说道。
“好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出来见识,这琴也忒不争气,紧要关头它就断了,该死的,这下我没法出去见识了,当真可恶!”
说着抬手,使劲的打向琴面,一阵散乱无序的琴声此起彼伏,听得樊灵和楚秀菲直皱眉。
“好了,还是告诉窈娘吧,看她有什么法子没有?也许你还有机会出去表演也说不定!”
拦住了张瑗就要回落的双手,楚秀菲提议道。
“嗯,秀菲说的对,阿瑗,你等着,我这就去向窈娘禀报,你们先等会吧。”
樊灵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楚秀菲见张瑗收了手。无力的趴在案几上,摇了摇头,回转到自己的位子上。
最好没有法子,没法子,这样自己就不用出去表演了,张瑗心中不停的祈祷,希望事情的发展能够如她所愿。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樊灵有些急促的声音飘进了屋里的两人耳中。
“阿瑗,阿瑗。”
张瑗蹭的一声直起身,抬步向屋外跑去。楚秀菲只瞟了一眼,随即岿然不动。
刚走到门边,樊灵就掀帘进了来。一脸兴奋。
“阿瑗,你可以去表演了!”
本来还心存侥幸的张瑗,在看到樊灵怀中抱着的东西的时候,眼中只一瞬间的失望划过,然后怀疑的望着樊灵。等她继续说。
“我刚才给窈娘一说,她立即就拿出了自己的琴,这不,就是这把!”
樊灵说完就将怀中的琴递给了张瑗。
无奈伸手接过,虽然很想将它甩出去,可是张瑗仍是忍住了。在心中不停的提醒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小不忍则乱大谋。
拿掉上面遮盖的琴布。垂眸,只见这把伏羲式的古琴,琴弦晶莹剔透,闪烁着清冷的微光,琴身断纹遍布。好似要裂开一般。
曾听叶师傅说过,有种名琴就叫断纹。盖因琴历经长久岁月,琴身断裂成纹,时间越久则纹路越多,看此琴,纹路竟是满布,只怕是历经百年的古琴了。
没想到那窈娘竟会有如此名贵的古琴,还会将它交给自己使用,张瑗心头的疑惑更深。
她究竟是什么人,还有为什么会将这么好的古琴交给自己使用?张瑗来不及细想,就被楚秀菲打断。
“既然有琴了,我们就再来一遍吧,快点,时间不多了。”
无法,张瑗只得依言将琴放好,看樊灵也准备就绪之后,等到她演奏的时候,拨弄琴弦。
刚好到一个音节的时候,看了眼正沉醉抚琴的两人,张瑗不动声色,趁着一个停手的空档,飞快的将手伸进袖中,暗中咬牙,猛地一划。
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另一只正在拨弄琴弦的手差点停住,屏气忍住痛,她飞快的将手恢复原位,继续接下来的音色。
一曲终了。
楚秀菲舒了口气,刚才有个音色不对,她也不知是谁出的纰漏,只当作是有人紧张,才会有的小失误,是以并未放在心上。
樊灵正闭目沉浸在刚才美妙的琴音中,耳边就听到了张瑗的闷哼。
“嗯”
她即刻睁眼,看向张瑗,左手正抓着右手,面色很是苍白。
飞快的来到她的身边,琴面上散落的血迹好似怒放的桃花,刺痛了她的眼。
“阿瑗,怎么了?哪里来的这许多血?”
“嘶,灵姐姐,估计是新琴的原因,我用不惯,刚才在弹奏的时候竟然划破了手,我又不想打断你们,就一直等到曲终,血流的多了些,其实没啥,灵姐姐不要担心!”
樊灵脸上深切的关心,让张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可是想起自己的计划,她不得不这么做。
“怎么搞的,今晚阿瑗很是不顺啊,这个样子可如何进行演奏?”隔着距离,看不清张瑗的伤口有多重,楚秀菲娟眉紧拧。
“哼,不就是手指破了么,我照样可以演奏的!”人说十指连心,当真是痛极。强忍住密密麻麻的痛楚,张瑗一脸的骄傲,可是那苍白的面色却让人无法信服。
“唉,这里没有医药可以包扎,我还是立即向窈娘禀报,看她怎么说吧,阿瑗你先忍着,我去去就来。”
拿出自己的巾帕包住张瑗仍在渗血的右手食指,樊灵低声吩咐了几声,大步往外去了。
不到小半刻钟,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门帘被飞快的掀起,张瑗听到声响立即望去。
窈娘竟然亲自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