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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传旨,朕要去西内!”朱见深不顾自己头发散乱就要往外冲。
“陛下,稍安勿躁,先让张敏给您梳发,让宋勤去传旨,陛下再过去!”
怀恩看着欣喜若狂的皇上,心中也是感慨万分,不忘提醒皇帝的仪表同时示意传旨太监去西内传旨。传旨太监宋勤忙领命传旨去了。
“对,先派人去传旨西内,你,你起来,快,动作快点!”朱见深催促着,也不走来走去了,立即端坐到铜镜前。张敏立即起身,拿起玉梳,继续手边的动作。
怀恩趁着眼前皇上没有注意,回身吩咐了身边的小宦官,“秦罗,你快点去安乐堂将消息告诉纪氏,让她赶紧去西内,传旨的太监马上就要到了。”秦罗领命转身去了。
秦罗一路飞奔的来到安乐堂,此地地处紫禁城的东北角,将消息告诉了正在给阿福绣衣物的纪氏。
“什么?皇上要来接阿福了?”纪氏有些不敢相信,看到秦罗肯定的点头,浑身颤抖!
“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阿福终于是苦尽甘来啊!”捧着手中的衣服,纪氏禁不住痛哭失声。
‘哎呀,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您赶紧随小的去陪着殿下吧!”秦罗亦是伤感,终是苍天有眼!
纪氏听闻赶紧收了眼泪,端来斑驳的铜镜,看着镜中已经老去的自己,随便的收拾了几下,带着几件做给儿子的新衣,和秦罗快步的向西内赶去。
一路奔跑终于来到了清宁宫北面的西内,纪氏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匆忙的冲了进去,看着坐在椅子中写字的阿福,眼眶湿了都未曾发觉。
阿福心中一动,抬起头来就看到了门口立着的母亲,扔了手中的笔,挪下了椅子飞奔过去。
“娘亲!”已是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纪氏一把抱住怀中的儿子,亦是泪流满面,抚摸着儿子的胎发,“阿福,阿福!”只是这样叫着,就已然痛彻心扉。
“娘亲,阿福好久都没有见到娘亲了,阿福好想娘亲。阿福还以为娘亲不要阿福了,呜呜!”阿福心中又是高兴又是委屈,哭的更大声了。
纪氏又何尝不想和儿子朝夕相处,可是万贵妃盯的实在是紧,如何敢将儿子放在自己身边,这又不能告诉孩子,只得自己一个人痛苦忍耐。老天保佑,苦日子就要到头了,可是想想这之后的后果,只怕要自己承受了,纪氏想想就犹如万箭穿心般苦痛。
“阿福,去吧,你的父亲来接你了,娘亲怕是不成了,你跟随使者见到穿着黄袍有胡须的人,就是阿福的父亲。”嘱咐阿福的同时拿来一件小红袍给他换上,等待着皇帝的派来的人。
不多时,宋勤领着仪仗来到了西内,看见了纪氏身边穿红袍的小皇子,连忙上前问候,“殿下,皇上派小的传旨来接您了,请您跟小的见驾吧!”纪氏将阿福推了出去,扶他坐上小轿,看着阿福一行人向西内的主殿走去,泪珠儿断了线的滑落,迷蒙了沧桑的双眼。
阿福还在想着为什么自己见了父亲娘亲就要不成了,不成是什么意思呢?还想问问娘亲,可是轿子已经起轿,慢慢的走远了,只好频频回首,满是不舍依恋。
这厢朱见深迅速的笼好发髻之后,衣服也没有来的及换,巴巴的催着銮驾往西内赶,没过多久就来到了西内的主殿,正在下轿的同时,看见阿福的小轿子也已经到了,只见一个身穿小红袍披发的六岁孩童,向自己飞奔而来。
朱见深连忙站稳,抱住了怀中的小人,重新坐下,将他固定在膝上,抚摸着孩子的长发,注视良久。
纯稚的双眸中满是好奇,还有丝丝希翼,秀鼻,小嘴,整个五官就犹如自己的翻版,这就是自己的儿子啊!朱见深心中悲喜交加无法抑制,热泪盈眶。
“我的儿子,像我!”朱见深望着不易得来的儿子,心中止不住的愧疚怜爱。
“怀恩,派人去诸位内阁大臣家中宣旨,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至于如何拟旨,你只管照实说就是了!”情绪逐渐控制,朱见深首先想到的就是要昭告天下,也不管天色已然戌时了。
。“陛下,那太后哪里?”怀恩示意的动作稍慢,望向皇帝。
“夜已经深了,只怕母后已经歇息,明日再告诉她吧!”朱见深稍微思索,向怀恩下了命令。
怀恩明白皇帝的心思,也怕夜长梦多,时长生变,忙吩咐了传旨太监们速度出宫向各家传旨。一时间紫禁城的大门洞开,一列列的仪仗向四面八方散开。
朱见深派人去内阁众臣家中传旨的同时,长安宫中一声接一声的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
“一群小人,胆敢欺骗本宫!”盛怒的万贵妃不知道已经砸了多少个名贵珍品,自从梁芳回话说皇上今晚不过来开始,心中的不安就在逐渐扩大,终于传来令她恼怒万分的消息。纪氏那个贱人果然生下了孩子,还是一位皇子,已经六岁。
万贵妃实在没有想到,在这自己一手遮天的后宫中,纪氏不仅私养了一个孩子,还已经六岁,这心中的气如何能咽得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