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绩一直凝目观看,他本不信欧阳就这么伤或亡了,可看到欧阳依然沒有反应,眉头瞬间凝成个疙瘩,挥挥手正要喊徐达,却发现趴着的欧阳脑袋动了一下,
“咳咳,,妈了个巴子的,三哥你下狠手么,,”欧阳两手撑地,脑袋如同拨浪鼓一般猛的摇了摇,慢慢站起身來,转脸先是看到歌夜吓的沒了血色的宽脸,继而看到歌夜身后不远依然立定却神色焦急的特种旅士兵,再回头一看都督等人,苦笑一声,吐出一口痰液喊道:“我沒事,看这个,”
他起身指着刚才障刀砍过的地方,只见那黝黑的铠甲上只有一道白色的划痕,划痕附近的铠甲微微凹了进去,
“嗬,这......”
“不可能......”
“无敌,无敌,无敌,”五十八名站立的特种旅士兵嘡啷一声将刀出鞘,整齐的吼了起來,他们不仅仅被自己将要穿在身上的神奇铠甲而震惊,更是为旅帅欧阳以身犯险的勇气而折服,这可是为了自己这群平日里不怎么招人待见的汉子啊,
欧阳笑了,沒有一丝揶揄,也沒有一丝冷漠,纯粹的,阳光的,更符合他十九岁的笑容展现在脸上沒有一丝保留,
徐世绩眯着的眼睛此时如同一对牛眼般大小,那里面的不可置信如果能化作一股能量射出,怕是面前有一座山脉也要炸开,这是什么,这是铠甲,他丝毫不质疑歌夜刚才一刀的力气,他更不会质疑突厥人垂涎已久的锋利障刀,他绝对不质疑欧阳被一刀劈下倒飞倒地的场面,那么,面前铠甲上仅仅有一道白色的划痕意味着什么怕所有在场的人都知道,古闻金丝甲刀枪不入,可谁也沒亲眼见过,但眼前却摆着一件让所有人眼热的铠甲,虽不至于传说中金丝甲那般神奇,却比现有的光明甲强了数倍,数十倍,它已经不是一件两件,而是数十件摆在自己面前,成批量的配备,
徐世绩第一个反应过來,挥手招來徐达,语速极快的说道:“将不相干的军士都清回各自营地,整个大营封闭,进出全止,违令者斩,”
徐达有些发愣,他还沒从欧阳铠甲的神奇上恢复过來,被徐世绩冷冽的目光一瞪惊出冷汗才反应道:“诺,”
整个演武场都静了下來,近处的人看得真切,远处的人看不清楚却也猜了个**不离十,可欧阳并未意识到这一切,他扭动下脖子缓解刚才猛烈的震动,继续吼道:“刘宇轩,”
“到,”
“盘龙特种旅有多少人,”
“盘龙特种旅有六十人,”
“你是盘龙特种旅第多少名士兵,”
“我是第二名士兵,我为自己感到骄傲,我为我其他的五十九人骄傲,”
“当战斗到最后一人,你是否有勇气扛起这面旅旗,”
“我是盘龙特种旅的第二名士兵,我有勇气扛起这面旅旗,我更有勇气第一个战死,”
“刘宇轩,”
“到,”
“你是否有勇气为你的战友而牺牲?”
“他们是我的兄弟,我愿意为我的兄弟而死,”
“刘宇轩,”
“到,”
“无论是谁,将军或者士兵,只要曾是盘龙特种旅的一员.你都有权利让他记住特种旅的历史,”
“我会要求他记住特种旅的历史,我更会记得我今天说的每一句话,”
“归列,你已正式成为大唐并州营盘龙特种旅的一员,”欧阳怒吼一声,将一个木头箱子砸在刘宇轩怀中,
刘宇轩不觉疼痛,只觉得此时此刻是他出生为止最为热血、最为激动的一刻,这一刻他想一辈子忘记都不成,这一刻会刻入他的灵魂,融入他的血液,他已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因激动而出现的颤抖,双手平举木箱转身小跑归列,迅速的脱下原來的铠甲开始换装,
“歌夜,”
“到,”
......这样的场景在一遍遍的重复,整整重复了五十九遍,直到欧阳用嘶哑的嚎声吼着,如同一匹狼王一般用生命怒吼,所有观看的人都沸腾了,徐世绩紧紧抿着嘴巴,身体前倾,看上去如同磐石一般不动分毫,可他握着佩剑发白的右手却出卖了他的心情,自从军时到现在,他已多久沒有体会过这种热血澎湃、激情四溢的场面,他已多久沒有感觉到心脏跳动得如此激烈,多年的征战,让他学会了风轻云淡,让他学会了左右逢源,让他学会了老于世故,可此时此刻他却发现,这种最原始的、最真挚的情感却始终埋在自己血液里、骨子里,在这种情感面前,一切多年学來的人生经验都是那么脆弱的不堪一击,
徐世绩如此,更不用提他身后一帮子眼红脖子粗的将领,也不必说尚未撤出演武场,真真切切目击了这一切的士兵们,他们多希望此时此刻自己就是特种旅的一员,他们多么希望欧阳砸下的箱子是在自己怀中,当兵为了什么,粮饷,官阶,荣华富贵,他们在重新审视自己当兵的动机和未來,不论是主动或者被动,
直到五十九人全部换装完毕,从头到脚换了新装的特种旅焕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