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轩一听。暗忖并非自己不信欧阳所说。虽说他是特种旅中职位最高之人。可他还要听命于徐世绩。自己在军中十余年。见得多了。听得多了。更是知道都督向來以治军严谨著称。
他从未听说过那支军中营旅能说歇便歇。说练便练。这可是一万人的大营。若都如欧阳这般被都督放权。那还了得。这正是刘宇轩最为奇怪也最为叹服的地方。
“旅帅想多了。我只是想为什么啥事一轮到你头上便诸事顺利。跟上你这个旅帅到是苦了能吃。福也能享。”
欧阳听刘宇轩说了几句。睡意又渐渐袭上身來。洒然笑道:“刘哥我最喜欢你最后一句。更我苦也能吃。福也能享。这才是同甘共苦嘛。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刘哥你转告下大家。咱们旅从今日起便有了自己的名号。都督特准的。名曰'盘龙军'。”
刘宇轩两眼瞬间睁的牛來大。呐呐道:“啥。盘、盘龙军。”
“嗯。”
他直接从矮凳上跳起。退后一步大喜道:“旅帅。不是开玩笑。”
“又來。。”
“你......这......”
欧阳复又躺倒在床。蒙声道:“估计咱们三日休假归來。盘龙军的幡旗便下來了。等着吧。”
刘宇轩二话不说。拔腿奔向帐外。狂呼道:“有了。有了。”帐外顿时嘈杂声响起。
欧阳听得想笑。怎么听怎么像历经艰辛得知有了九代单传孩子的父亲。喜得只知道喊“有了”。他看着消失在帐帘后的身影。第一次发觉这个不惑之年的男人竟是如此可爱。忍不住笑出声來。
此时帐外的嘈杂声渐渐响亮。尔后又突然沒了动静。再然后突然爆发出一阵猛烈的欢呼声。中间还夹杂着一些“他娘的”之类的粗口荤话。只从声音來听。都是激动得无以复加。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那帮汉子聚在门外等待长假的消息。不想却得知了一个另他们骄傲自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欧阳并不起身。任由他们分享着突如其來的喜悦。这是他们应得的。
他们这一喊。并未让欧阳清醒几分。却反而如同催眠剂一般。让一夜沒好睡的欧阳渐渐合上双眼。
“八弟......八弟......快醒醒......”
欧阳努力的抬起眼皮。几个人影在眼前晃动。模糊不清。
他使劲揉了揉双眼。眯着眼仔细看去。五郎七郎。歌夜。宋金刚......七个人的脑袋一个不差。都是挤在欧阳头上。满脸焦急。
待看到欧阳睁开眼。五郎两手如同钳子般紧紧抓住欧阳的肩膀大喜道:“终于醒过來了。臭小子你要吓死我吗。”
歌夜则是一把拍开五郎的胳膊。轻声急道:“轻些。使那么大的劲儿作甚。”
七人表情各不相同。却都是关心不已。
欧阳纳闷的瞪着众人。小心翼翼的问道:“各位哥哥。你们怎么了。”
“咳。能说话。肯定沒问題。”五郎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焦急之色退去大半。
还不等其他人说话。欧阳愈发觉得诡异。赶紧双手撑起身子。再次问道:“到底怎么了。”
“你要吓死个人。刚才我们一起进來找你回家。却怎么叫你也叫不醒。摇你也摇不醒。只见你身上臭汗直冒。还有些腥味。七弟说你这可能是武功有了进展。正在内息状态。可他也拿不准。沒把我们吓死。”七郎的嘴如同机关枪一般霹雳巴拉说了一堆。听得欧阳一愣一愣。
急急低头扒开衣服一看。汗液未见。却有一些已经干了的黑渍贴在皮肤表面。一股子腥臭味扑鼻而來。直冲头脑。
“咳咳。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觉得刚才睡的甜美。似乎很久沒有睡这样的好觉了。”欧阳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索性不管。现在他是是感觉身上又轻了几分。并沒特殊感觉。
“走吧。先回家再说。七日不回去。怪想家的。”
“怕不是想家。是想嫂子了吧。”
“不是嫂子。是嫂子肚中的孩子那。”
一群汉子瞬间被回家的欢乐包围。简单收拾一下便向家奔去。一路上八人倒不无聊。谈些六日來的训练。说些旅中搞笑的事情。再幻想些未來的情景。连素來沉默的五郎和秦风都时不时插嘴说上一二经典语录。惹的众人不是深思一番就是开怀大笑。而欧阳的心情却并不轻松。期间他们抓捕的俘虏一事都督至今未提。家中诸事是否妥帖至今不知。还有那一丝风雨欲來。硝烟将起的味道只有他能“闻”到。这让他不禁有些“众人独醉我独醒”的意境。看着脚步飞快的七人。他暂时不想将这些想法说出來。希望他们少一些负担。多一分快乐。
并州大营离晋阳并不远。曲折三十里的样子。脚快些只需一个多时辰就能赶到。
当八人再次回到那条熟悉的北街时。人潮汹涌中的叫卖声、唱喏声、马车声却让他们都感到无比新鲜。仿佛在山中住了半辈子。突然见了世面一般。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