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俊眸微缩,“假若本王执意保她一命呢?”
林舒雅斜勾唇角,“只怕王爷保不了。”
话音方落,大批弓箭手从黑暗的远处疾速奔来,列成两排,森冷的箭镞对着所有人。
那些侍卫面面相觑,随后横刀在前,与弓箭手对阵。
“王爷,这是做什么?”杨晚岚有些惊慌。
“莫非王爷想犯上作乱?”林舒雅犹为镇定。
“从今夜开始,这皇宫,这大楚江山,由本王做主。”楚连沣嗓音清朗,身姿笔挺,目光冷肃,颇有王者之气。
众人大惊,林舒雅和杨晚岚更是花容失色,说不出话来。
萧婠婠没想到救自己的人是凤王,更没想到他有如此野心,夜袭皇宫,篡夺皇位。
楚连沣变了,虽然还是那副皮囊、那张俊脸,可是,他不再清逸洒脱,反而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凌厉之感。
林舒雅气愤难当地说道:“王爷,你竟敢谋朝篡位?”
杨晚岚怒道:“陛下只是被魏军俘虏,并没……王爷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楚连沣扬臂,战袍掠起,朗声道:“有何不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皇兄落在魏军手中,凶多吉少,本王继承皇位,乃天命所归。”
有点狂妄,有点豪迈。
他冷冽道:“你们是皇兄的后妃,本王不会对你们怎么样,但是,假若你们不知好歹,在后宫兴风作浪,本王不会念及叔嫂之情。”
林舒雅和杨晚岚气得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他走过来,想扶萧婠婠起来,她的脸上残留着泪痕,求道:“王爷,救救凌大哥……”
“好,本王命人救治他,本王送你回去。”楚连沣温柔道,让她松开凌立。
“一定要治好凌大哥……”萧婠婠恳求道,泪水再次涌出。
楚连沣吩咐下去,扶她上马,驰马离去。
马蹄声远,林舒雅和杨晚岚看着他们没入夜色之中,满目不甘,满腔怒火。
————
送她回景仁宫,楚连沣吩咐宫人好好伺候,安慰她两句就走了。
这一夜,萧婠婠睡得并不好,被噩梦纠缠到天亮。
蓝飞雪和碧蓉说,皇宫已经落入凤王的手中,凤王俨然是位尊九五的皇帝,夜宿乾清宫,在御书房处理朝政,而文武大臣纷纷求见,似乎并没有微词。
昨夜,她与凌立在千波湖畔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而楚连沣率军夜袭皇宫,以三万骑兵掌控了皇宫。萧婠婠觉得凤王的谋朝篡位并非这么简单。
其一,凤王不是被魏军军俘虏了吗?为什么突然出现在金陵?
其二,凤王在军中历练,却没有部属与兵权,他的三万骑兵是什么人借给他的?
其三,皇宫守卫森严,侍卫五千,加上各个宫门屯兵总计两万,虽然不敌三万骑兵,但也不可能不堪一击,必定是凤王在宫中有内应,里应外合之下,凤王才轻易地攻进皇宫,没有大范围的杀戮,没有血流成河。
其四,骑兵入城,夜袭皇宫,这些惊人的举动势必有很大的动静,燕王不可能得不到任何风声,也不可能任凭凤王做出篡位之事。
凤王若要一举成功,首要的就是扫除燕王这个障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燕王是不是出事了?
想到此处,她担心燕王的安危,心,揪在一起。
她想找张公公问问,张公公倒是先来到景仁宫,偷偷对她道:“眼下形势不明,你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想问燕王眼下的情况,她刚要开口,张公公又告诫道:“主人要你留在宫中,主人另有安排。”
萧婠婠终究没有问出口。
只能找燕王在宫中的耳目苏公公了。
苏公公望望四周,道:“这几日金陵风声鹤唳,奴才也联系不上王爷,锦画姑娘来了一趟,说王爷抱恙在府,足不出户。”
“抱恙?怎么回事?”她着急地问。
“这还不明白?陛下生死不明,王爷暂摄朝政,凤王行谋逆篡位,最大的阻碍就是王爷,自然要先控制王爷,让咱们王爷无力朝政。”
“凤王如何控制王爷?”
“锦画姑娘没有说,依奴才之见,最简单的就是药物控制,将王爷软禁在王府,重兵把守。”
“可是,王爷不可能毫无察觉……王爷不是手握重兵吗?王爷可以下令起兵,阻止凤王……”
“三万骑兵进驻城中已经扰民,闹得鸡飞狗跳,老百姓怨声载道,王爷再下令京郊的屯兵进城,万一打起来,那不是生灵涂炭?王爷仁善,自然不会这么做。”
萧婠婠想想也是,燕王从大局着想,就算自己被软禁,就算凤王夺了皇位、江山,他也不会起兵,在金陵引起一场大屠杀。
那么,凤王何时才会放了燕王?
她万万想不到,凤王竟然是最有野心的那一个。
最后,苏公公道:“娘娘不必忧心,王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