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看似简单粗暴,事实上十分致命。因为沈默有所提防,也只会对那赐酒保持警惕,而万万不会料到,皇帝竟然会众目睽睽之下,选择直接刺杀!当沈默全部的全部注意力都放酒上时,自己猝然一击,必能命!
然而让他稍感意外的是,皇帝临时改变了剧本,让把御用的金樽端给沈默。不过他觉着这是皇帝为了让表演逼真的临时挥,因此稍一错愕,便依命行事,将那金樽端到了沈默桌前。
现,他就跪沈默的侧方,距离不到三尺,近得都能听到辅大人的喘气声。眼看着就要实现毕生的夙愿,老太监不禁全身热血沸腾,托住托盘底部的左手,已经按了刀柄上。
只见沈默缓缓伸出右手,去拿那个盛满酒的金杯。这个动作有些惊世骇俗,因为皇帝的御赐之物,他竟敢用单手去接……
但是这时候,那老太监已成蓄势待之势,全部注意力都放沈默伸出的手上,没有注意到是一只还是两只。
终于,沈默的手握住了金杯。
老太监没有犹豫,一下松开了托盘,弓着的身子暴起,闪电般地上前一步,用右手去抓沈默的手腕。
异变陡升,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连尖叫声都没有……
但是沈默却像是早有准备一样,老太监松开托盘的同时,他也松开了手的金杯——其实他根本只是虚握,却全身都绷紧了,注意力也都那托盘上!
见老太监扑了过来,沈默猛地向后一闪,但老太监的动作实太快,后而先至,鹰爪似的手掌探来,一下抓住他的胳膊,但突然感觉手掌一滑,竟让他甩脱了。不及细想,老太监伸手下探,紧紧攥住了沈默宽大的衣袖。
这时,那金樽和托盘才跌落地上,群臣才响起惊呼,一切都生电光火石间。
老太监握着匕的右手已经举起,他说了一句蒙语,便把匕向前一送,仿佛已听到了沈默的惨叫声——这一招,他已经练习了上万次,绝对不会失手的。
沈默看见匕刺来,就拼命向后躲闪,老太监虽然看着瘦弱,但力气比沈默大多了,紧地抓住他的衣袖。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只见沈默拼了全力,向后一退,便听‘撕拉’一声,竟把整个衣袖扯了下来了,他也一下挣脱了……
捏着手里的一截衣袖,老太监一下愣住了。这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事先也没有这种准备。因为他宫里多年,知道高官官服是衣帽针工局所制,质量绝对上乘。谁会想到,堂堂大明相的衣袖,怎么能这么不结实?
但现可不是思考的时候,老太监见沈默因为用力过猛,趔趄着摔倒地,想也不想,立即揉身上前,一个泰山压顶,腾空扑了过去。
‘砰砰砰砰……’然而就此时,大殿响起了密集的枪声,至少有十子弹,从各个方向击了他。
老太监如遭雷击,充满仇恨的面孔激烈痉挛着,用生命后一点气力,将手匕朝沈默掷了过去,正他的胸口。
见匕***沈默的身体,老太监笑了,口鼻喷出鲜血,破口袋似地落地上,抽搐几下便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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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惊心动魄的刺杀,生于电光火石,结束于兔起鹘落,直到那老太监被打成了筛子,众人才反应过来,宫女的惊叫声,官的怒斥声,侍卫冲进场的脚步声掺一起,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保护皇上!”锦衣卫先冲到御阶之上,围成人墙把万历圈当。
“别管朕,看看辅怎么样了!”万历的酒已经完全醒了,他现顾不上深究,为何万无一失的局面会搞成这样,他只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沈默死透了没有!
“辅大人自有护卫,末将必须先保护皇上离开!”带队的锦衣卫一挥手,将他半拖半架,带离了乱成一团的大殿。
大殿,沈默倒地的地方,也被锦衣卫围了个严严实实,任何人都不许靠近。官急于得知沈默的安危,又把那些锦衣卫围了个水泄不通。
几位内阁大学士赶紧亲自维持秩序道:“大家不要围着,让太医过来看看,不要耽误了医治!”
官这才让开去路,让太医院的孙院正过来查看。看过之后,孙锡直摇头,对锦衣卫道:“把元辅大人抬到太医院去,要小心伤口。”锦衣卫听大夫的,很快抬来了一片门板,把沈默抬到上面,由两道人墙组成的通道出了大殿,径直往太医院去了。
孙锡刚要跟出去,却被官围上,七嘴八舌的询问元辅伤情。孙锡却只是摇头不说话,后还是次辅张四维开口道:“元辅当庭遇刺,明日必定举国喧哗。这种事越是遮掩,就越容易引起混乱,孙院正还是实话实说。”
“哎……”孙锡这才字斟句酌道:“我只能说,刀上有剧毒,其余的圣旨下来之前,恕难奉告……”说着朝众人一抱拳,急匆匆地跟上沈默的担架。官也想跟上去,却被锦衣卫拦住。
太医院位于紫禁城东侧的南三所以东,距离华殿只有丈远,因此须臾便至。
孙锡指挥着锦衣卫将沈默安放点满灯光的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