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伦。
我哪想得到关山月有此应变奇招,竟凭绝世功力,以彼此同出一辙的手法,化去十方俱灭魔剑的恨生劫劲。心叫不妙时,十方俱灭剑脊无由曲起,既而被狠狠弹开,奥丁神剑骤然划出一道完美弧线,先往我左上方悠悠扬起,再朝右下方斜斜劈落,进击的位置乃我身后三尺的虚空。
表面看那根本不能对我造成任何威胁,实际上我却有苦难言,在此莫明其妙的攻势里,更深刻感受到奥丁神剑的可怕。因为我要重新控制强劲反弹回来的十方俱灭魔剑。唯有退步泄力。可是关山月早已料到此点,令奥丁神剑先发制人,生出无与伦比的强大吸力。且随着剑势劈落不住增强,带得十方俱灭魔剑不由自主地被扯往那处,我想多退一步或少退一步都做不到,只能在万般不愿的情况下,全力硬拼这一击,进而再无余力组织反击,任由关山月继续占据上风。如此剑法,确是骇人听闻。
值此千钧一发的危机关头,我突然启动黑暗图腾,右手紧握的十方俱灭魔剑霎时凭空消失。接着从左手闪现,本是贯满真劲地剑身经黑暗图腾里汹涌澎湃的黑暗能量洗礼后,倏忽解脱了所有束缚,再不受奥丁神剑牵引,有如九万张神弩齐射的怒矢狂风骤雨般射向关山月。
“嗤!嗤!”之声密如爆豆地响成一片,奥丁神剑猛然回收,同时关山月首次现出真身,满脸讶异表情,双手握剑在空中画出无数纵横交错层层叠叠的优美线条。与十方俱灭魔剑寸土不让的激战不绝。
双方动作有如行云流水,连绵不断,让人生出眼花缭乱的感觉,不过交战至此时,十方俱灭魔剑和奥丁神剑仍未有半记碰响,但其中的凶险变化,却非任何笔墨可以形容。
一轮疾攻完毕,两人均觉气力不继错身而过,略作调息。
关山月一阵长笑,奥丁神剑在头顶画出一个圆圈,眨眼间场内空气有如巨鲸吞水般被吸得一缕不剩,接着重逾山岳的庞大潜劲当头压来。
我夷然无惧,十方俱灭魔剑使出玛雅族最高剑法灭神刺,笔直刺向关山月威力惊人的无形气场。
这一剑无始无终,我的精气神和身心意完全集中到眼前此刻,甚至忘掉了自己因何出招,人剑天地融为一个浩瀚无垠大小不一环环相套的多极宇宙,胜败生死再不存于其中。十方俱灭也再不是魔剑,而是整个宇宙不可分解的部分,我感到从一个超越时空的角度,巨细无遗地掌握着关山月奥丁神剑的变化。
关山月头顶虚空中的剑圈,正骇人听闻地缓缓缩小,剑气却匪夷所思地一圈圈源源不断增加,当我的十方俱灭魔剑刺中剑圈核心的一刻,可以想见,那剑圈会收敛成一点,积至巅峰的剑气将以前所未有的高速聚拢,迎往攻抵的十方俱灭魔剑。
自动手以来,两人还是首次不遗余力地性命相搏,这一回合誓将惊天动地。
我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在根本不可能的情况下,本就迅猛无俦的剑,势陡然再生变化,更快近倍地刺向剑圈核心。
关山月受到气机牵引,倏然头顶金芒暴涨,剑光大盛,闪电般横空劈下。奥丁神剑将一道道如真似幻的分身连成密不透风的扇面斩落,随着落势我需无休无止地突破绵绵不绝的剑气轮斩,只要被任何一个分身击中,肯定立即一命呜呼,什么也挽回不了必死结局。
此招又大大出人预料之外,令我晓得自己仍未能完全看穿关山月鬼泣神惊地剑法,不过他已从隐身转为显形,再也无法完全操纵战斗的节奏和主动了,所以即使该式妙到毫巅,亦可看作是关山月万般无奈的举动,乃他落入下风的标志。
在迅雷不及掩耳的高速中,十方俱灭魔剑贯满恨生劫劲,锋芒所向,奥丁神剑分身纷纷破碎,变成向两旁翻涌开去的巨大气浪,十方俱灭魔剑尖锋疾取奥丁神剑尖锋,中间再不存在任何障碍。
殊料眼看就要命中尖锋,奥丁神剑忽然消失,继而千万竹叶在眼前迅速扩大,直向我全身要害和手上的十方俱灭魔剑射来,竟是关山月把剑回收,催动四周修竹洒落无数“暗器”,欲借它们扰乱我的进攻,同时提前引发无坚不摧的剑气。
我闷哼一声,继续保持前冲之势,但已改变进攻角度,直刺成斜刺,刺往关山月右方空处,在够到位置前地寸许距离,十方俱灭魔剑拦腰横扫,生出破体无形剑气,从竹叶阵的缝隙里狂击关山月。这招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如果他置之不理的话,等同十方俱灭魔剑威力的破体无形剑气触体,即使关山月的护体真气再强,也要抵挡不住惨淡收场。
这一刻,虽然我看不透关山月的剑招变化,但是他亦掌握不到我的剑法,等待双方的是未知宿命。接着谜底揭开了,因为竹叶阵被我往右瞬移时激起的狂飙带动,改前射为螺旋上升,当此遮蔽两人视线和思感的障碍物被去掉之际,战场局势豁然开朗,一切都变得清楚明白。
“嗤!嗤!”奥丁神剑爆起亿万星辰,满布关山月右侧虚空,破体无形剑气撞在上面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我不但没有沮丧,反而感到兴奋,因为他已被逼落下风,只能见招拆招见式破式,再不能随心所欲地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