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路西法露出一丝苦笑。叹道:“唉,也只能如此啦!”接着话题一转,问道:“突围和劝降的人有消息传回来吗?”
火源洁沉吟片刻,摇头道:“陛下,他们全部殉职了!”
勒·路西法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道:“那怎么可能?整整一万多精骑都……都没了?还有去劝降的塔姆公爵他们也全被杀了吗?”
火源洁正容道:“是的陛下,微臣没有半点夸大。唉,柳轻侯太可怕了,赖久尔为首的叛党也太狠毒了,都是源洁考虑不周。请陛下责罚!”
勒·路西法呆呆地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没有说话。整个人好像木雕泥塑一般,心沉下无底深渊。这一刻,他知道全完了。外援无望,爱将尽丧,凭借良莠不齐的二十万杂兵,又怎能抵抗得了整整一百七十万虎狼之师?难道苍天真要亡我吗?他根本没心情责罚火源洁了,只是沉浸在可怕的噩梦里。
一阵长风吹来,浓烟卷舞,对面不见人影,待烟雾散尽,火源洁再现眼前,勒·路西法心丧若死地道:“朕累了。要回宫安歇,先生代朕指挥全军作战吧!”
火源洁迟疑道:“可是……”
勒·路西法不耐烦地摆摆手道:“什么都别说了,朕想静一静。”
火源洁乖乖闭嘴,恭送勒·路西法下塔,他知道这个皇帝现在已经对战事完全失去了兴趣和信心。下一刻,该轮到自己表演了。不过不能太过火,只需按部就班地派遣新老混杂的军队上城送死即可,相信凭借南疆军的战斗力,胜利必然是囊中之物。嗯。待战事快结束的时候,自己也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待寻得适当时机,再向柳轻侯毛遂自荐,也不知道他识没识破自己送的大礼,这倒是个恼人的问题哩!
火源洁一边琢磨着未来的出路,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城防图,时间不觉流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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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护城河已被填平多处,攻城土台也终于挨上了城墙。
“咚!咚!咚!呜~呜~呜~”战鼓声起,号角长鸣,笑花城外处处传出呐喊声和车轮声,南疆军的总攻开始了。
在逐渐浓郁的夜色里,炮弹和火箭弹炸成漫天火球火星,在城头的恺撒军官兵头顶烟花般盛放,再劈头盖脸地洒下去,一时间爆炸范围内的敌人无一幸免,余者纷纷四散奔逃,更有人滚倒在地上,企图压灭燃着的衣服,局面乱成一团。
阵后的装甲指挥车上,我和艨艟面面相觑,后者狐疑道:“好奇怪啊,敌军的战斗力好像突然弱了许多,这是我的错觉吗?”
我摇头道:“不是,妳的感觉完全正确。他们之所以不堪一击,恐怕原因出在新兵和老兵混杂编队上,妳看敌人人数比我们预先估计的多了至少三倍呢!”
此时寒风袭来,笑花城内外山野平原上的旌旗,均被刮得猛烈拂扬,扑猎猎地激响,碎草、残枝、落叶和泥尘,直升上半空旋舞,形成千百股小龙卷风,声势骇人至极,倍添战场惨烈肃杀的气氛。
攻城的南疆军受到狂风影响,也不由自主地弯腰俯身暂停进击,以免被吹倒受伤。
我和艨艟遥望前线战况,不禁顿足扼腕,可惜大好势头被自然威力所阻,因为恺撒军已借机重整阵脚,把新兵们尽数换下,替上了全是老兵的队伍。只见新造的火炮、冲锋弩、弩箭机一齐发威,敌军也再非以前的一字长蛇阵,而是分成千百个小队,轮番发动攻击,前仆后继地驱赶南疆军下城。
风势越来越猛,战况跟着越来越糟,已有多支攻城部队不得不退下城来暂避。
我恶狠狠道:“他***熊,全线停止攻击,给老子调坦克和重炮上来,把城上所有塔楼、哨所和地堡夷为平地,等风势弱些步兵再上!”
“是!”新月卫领命而去。
相隔盏茶功夫,车轮鳞转声中,“新月”魔骑士团的坦克营、炮兵营,铁血军团的三个炮兵师团就分四路朝笑花城推进了,共计超过六千门的各式火炮,逐次进入预选阵地。
艨艟叹道:“唉,这阵风刮得真不是时候,恐怕没一个半个时辰不会停下来,那时我军锐气尽失,再进攻也不够犀利啦!希望炮群能教敌人退避三舍吧,真可惜,不知又要浪费多少炮弹。”
我苦笑道:“妳有更好的办法吗?”
“轰!轰!”在照明弹指引下,榴弹、火箭弹、迫击炮弹、穿甲弹、子母弹冰雹般落向笑花城头各处防御工事,起初尚能遇到零星反击,可一旦恺撒军的炮兵阵地被发现,十息内肯定被端掉,没过多久敌人就哑火了,南疆军开始肆无忌惮地犁耕城上,结果仅用了半个时辰,就把进军障碍逐一炸平。完成任务的炮兵功成身退,撤返营地,事实上他们已筋疲力尽,弹yao也用得七七八八,在后面的进攻里帮不上什么忙了。
风势稍减,寒气渐重,天地仍是一片迷茫。
呜呜怪啸的狂风中,南疆军官兵们呐喊着顶风前进。这是第二批生力军,清一色的步兵,由机弩手、狙击手、冲锋手、爆破手、工兵组成的五支队伍,漫原遍野地朝城上攀爬,目标是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