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之罪,这就告辞吧!”
我没有立即答话,只是望往窗外的璀璨星空,眼神忽明忽暗地不断变化,情绪亦随之波动。比起其他凶狠残暴的异族人来说,她无疑是个迥然不同的另类,这让我倏忽升起一丝于心不忍的感觉。经过连日布置,明晨就要开始对凤凰城进行总攻了,此等节骨眼儿放她回去沿途危险无比,动辄可能香消玉殒,绝非所愿。何况一番攀谈后,敏敏-布尔曼隐隐触动了我如何在战后安置俘虏的灵感,那就更不能让她这至关重要的棋子脱离掌控了。
一念及此,我以低沉悦耳的声音温柔地道:“眼下夜半更深,妳一女子孤身上路多有不便,干脆在堡内安歇一宿,天亮后再由我派遣一队卫士护送到边区如何?噢,对了,妳应该尚未用膳吧!正好可以在此饱餐一顿,估计吃完了再休息个把时辰太阳就升起来了,正好启程赶路。”
敏敏-布尔曼本想拒绝,待看到对方真诚无邪的眼神,又想及道路的坎坷和沿途潜在的危险,最关键的是整日粒米未进饿得手软脚软实在无力上路,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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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龙疆两人待在威利古堡的最高层套房里,紧紧关着门窗,前者通过精神能无孔不入的侦测监察着威利古堡内的所有动静,后者透过狭窄的缝隙只重点监视着对面斜下方套房里敏敏-布尔曼的一举一动。不过我并不担心她搞鬼,没有任何人可以抵挡黑暗图腾内暗藏的十阶一弓九矢的致命打击。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松驰地躺在床上的我忽然泛起极不妥当的感觉,不是因为接收到什么特别的讯息,而是没来由地浑身乏力,提不起一点精神。凝神内视下才骇然发现,黑暗图腾例行吸纳游离能量的活动早已悄悄停止,什么也收不到不说,反而速度愈来愈快地把体内能量抽出体外。
照理每天十二个时辰的任何一刻,黑暗图腾都应该不住吸纳天地间的游离能量,以保证本尊处于巅峰状态,应付任何突发性意外。唯一的解释是黑暗不死魔功失灵了,再也控制不住身体内外的黑暗能量运行。可是为何会突然这样呢?我心中涌起无限寒意。
这时龙疆低沉雄浑的嗓音传入耳鼓道:“主公,目标睡着了,属下一直监控她的心跳、呼吸、脉搏和血液流速,看来绝非假装。”
我猛然醒悟到她极可能是一颗被利用来投石问路的棋子,立刻传音过去道:“不对!我们要立即撤离古堡,这里应该已被敌人悉破了。”
说实话我不知具体是什么环节出了差错,总之敌人九成九通过敏敏-布尔曼晓得了我的位置,所以现在纵使不愿意,也不得不先逃出险地,回到军营后再跟他们正面交锋了。当然最关键的原因是,迄今为止黑暗能量已经消耗殆尽,体内和黑暗图腾里均点滴不剩了,这让我失去了一贯能够赶尽杀绝的本钱。
龙疆不愧是龙族培养出的最杰出人类高手,他第一时间就觉察到了我的异状,但却问也不问,只是疾挥两掌把屋顶破开一个大洞后,才投来是否需要帮助的眼神。我断然摇头,率先借着《九幽搜神变天击地**》的瞬间移动能力闪电般升到了屋脊最高点。下一刻,龙疆出现在身畔不远处。
尖啸骤起,威利古堡四周的阴影里无数强弓劲弩立时射出密密麻麻的利矢,狂风暴雨般射向我们。
我沉声道:“站着别动!”说着体表即时泛起蓝湛湛的光晕,瞬息扩展至一丈方圆,形成一座吸收敌人攻击的超强精神力场护罩,抵挡了所有能洞金裂石的劲箭。
一时漫天箭雨倾盆而至,利矢射入护罩内,箭身附带的真气马上便给吸收转化作补充的能量,以葵花魔气的形式存入五脏六腑七经八脉,而箭支本身则统统丧失动力坠落地面,变成无用的废物,撞在四周的屋瓦上发出密如爆豆的声响,蔚为奇观。
与此同时,我全力发动了《九幽搜神变天击地**》,把侦察能力在一刹那的短暂光阴里提升至极限。顷刻间,我和跟我成功建立起精神联系的龙疆,已对整个威利古堡的内外状况了然于胸,包括每个敌人的藏匿位置和最佳突围路线。
当敌人经过一轮激射,指间夹带和身前插地的箭矢全部告竭,想要重新从箭壶抽取时,那座蓝湛湛的超强精神力场护罩倏地光速往四周扩散,涟漪般漫过了所有敌人的意识海后消失无踪,护罩中的两人也不见了。
“啊!啊!”惨叫声连绵不绝,不过那种万针刺脑的剧烈疼痛只是持续了眨眼光景,敌人就恢复正常了。杀伤力如此弱小的原因是,我借《九幽搜神变天击地**》发出的这圈“死亡波纹”,受到了体内微薄功力的制约,只能发挥平素万分之一不到的威力。如果我超过体能承受的极限发射,就会重蹈覆辙,象跟轩辕天之痕决斗时那般昏迷不醒,丧失记忆,甚至是爆体而亡。但是即使它的威力差强人意,也足以使敌人在这段时间里不能发出任何攻击,让我们从容脱离充当箭靶的悲惨命运了。
既然事实证明飞天行不通,那就只好试试遁地可不可以了。使用万斤闸抢先着地的龙疆,双脚运足功力,迸发出一阴一阳两股相辅相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