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描淡写地瞟了一眼,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果义父觉得我是祸国殃民的根苗,人族共同的敌人,他早就在襁褓期,甚至是他逝世前的任何一个时间里都有机会把我做掉了,何必等到现在让妳这个外人,在我面前比比划划胡说八道!我柳轻侯不管妳抱着什么目的,都劝妳最好立刻放弃,否则我就不客气了,管妳他娘的是兰若寺还是紫若寺,惹到我就叫妳什么寺都去跟死神玩去。”
“好胆!”兰若寺大概从未被人如此肆无忌惮地顶撞过,此时被我这番话简直就快气疯了,顿时按捺不住心头狂窜的怒火,骤然拍案而起,同时伸脚踢向身畔高高堆砌的一摞书籍。
幸好我还没幼稚到以为他是在宣泄怒火,右手食指轻弹,一缕强劲无匹的指风已凌空疾撞在兰若寺的脚踝处,使得他全身重心不稳,倾斜着摔向另一侧看起来没啥机关陷阱的书堆。趁着这个间隙,“嗤嗤嗤~”我闪电般封锁了他周身除哑穴外的所有穴道和经脉,使得当他接触到地面的一刻,浑身已一动都不能动了。
房间里乱七八糟的声响,霎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顷刻间楼下楼外劲风狂舞,不知有多少高手闻声而动,想要抢救己方的领袖。
其中速度最快,实力最强的当然莫过于正从我头顶无声无息悄然滑落的“火山王”巴雷特。刚才他一直守护着炽天使之泪,同时严密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以确保兰若寺的人身安全。只可惜即使他再强悍也是旧伤未愈、功力未复,怎及得上我这位脱胎换骨后,功力完全恢复不说,更增幅十倍威力的黑暗魔君呢?
此消彼涨之下,巴雷特顿时失算,两只蕴涵着毁天灭地威力的铁拳,也唯有在半途中硬生生全部撤回去,因为我手中这柄“十方俱灭”魔剑深蓝湛碧的剑尖,此时正紧紧地抵在兰若寺的咽喉,只要他敢稍有异动,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刺进去,了结掉这个罗里罗嗦的惹人厌烦的死老头。而我眼中咄咄逼人的寒芒,则更使他确凿无疑地相信,那绝对不是开玩笑。
“滚,我不想看见妳!若我再发现妳敢靠近这个房间十丈之内,立刻就把他剁碎了喂狗!”我丝毫不留情面地冲着巴雷特暴喝一声,同时右腕微挺,顿时一缕殷红的鲜血沿着剑尖淌下,巴雷特见状哪敢说出半个不字,闪电般从屋顶窜出,远远地跑开了十丈才敢回话道:“妳若杀了他,老子这辈子就跟妳耗上了,不死不休!”
我闻言嘿嘿冷笑三声,幽幽凉凉地道:“自身难保还敢大放厥词?巴雷特啊巴雷特,妳以为自己还能活得了多久呢?”说着话锋一转,朗声道:“我很好,没事,只是和兰大师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分歧,很快就可以解决了,妳们都先回去吧!”
这句话当然是跟四大贤者、莫琼瑶、以及四面八方正围拢上来的战士们说的,他们越靠越近,保不准就出现我最不愿意见到的火拼,届时打得兴起,谁知道“火山王”巴雷特那个莽夫到底会不会引爆“炽天使之泪”,让所有人一起完蛋啊!眼前最至关紧要的当然是稳定局势,再考虑其他次要的问题了,否则一起炸上天会很有趣不成?
“老大(轻侯),妳小心啊!”安德鲁和莫琼瑶充满关切的声音同时传入耳鼓,让我不禁心中一热,既而就听到萨兰大师的声音悠悠响起道:“请妳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切勿做出过激行为来!”
我微微一笑,同时向三人传音道:“放心吧!”说完锵地一声还剑归鞘,盘膝坐到兰若寺身旁,直勾勾地瞪着他的眼睛,阴森森地道:“谁叫妳故意惹我生气呢!知道吗?从小时候起,没有任何人敢在我面前随便提起那段往事,包括义父在内,也只是在我刚刚懂事的时候说过那么一次。可妳他娘的算老几啊,在我面前唧唧歪歪喋喋不休地讲个不停?我柳轻侯怎么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妳们要冠以各种各样莫须有的罪名,千方百计地来扼杀我?从关山月、燕憔悴、轩辕天之痕……再到巴雷特、还有妳,妳们有什么资格管我,更有什么资格来制裁我啊?”
顿了顿,我继续侃侃而谈道:“我在短短两年间,消灭了数以百万计的恺撒侵略者和盗匪,整肃了数以十万计的豪族酷吏,拯救了数以千万计的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外,让他们能够像个人一样拥有尊严,而不是像畜牲般被人呼来喝去,继续遵守那种该死的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生活。妳现在到南疆任意一个城市,在大街上随便找个人来问问看,我柳轻侯是个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样的事?我做的不对吗?我做的不够好吗?妳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告诉我应该这样那样?请问妳们这些年来又做了些什么?”
我冷笑道:“关山月每天呆在养神殿里一心想要成神成佛,偶尔的消遣就是守护一下风云帝国秦皇室。呵呵,那个已经从上到下腐烂到底的末日帝国,真有必要为他付出吗?他放不下的恐怕仅仅是‘剑神’的虚名,以及万众敬仰的飘然感觉吧?这样的人若让他领悟到剑道真谛,简直就是对剑道本身的一种侮辱!活该他领悟了三百年也悟不透,让他悟到才没天理哩!燕憔悴成日里东飘西荡南游北逛,嘴上挂着什么济世救国的大道理,其实真正做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