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蓬蓬蓬!”四声乍听起来就像一声的轰然巨响过后,漫天尘土飞扬。刚刚在木虎脚下还坚固如石的地面,此时愣是被土魔们硬生生开凿出四座直径五尺、深度八尺的大坑来,那股惊心动魄的浩大声势,着实叫旁观者一个个目瞪口呆,茫然不知所措。
幸好这一刻,木虎早抓着绳索,被逢澜凌空扯起两丈,宛如一张人形纸鸢般飘飘悠悠地飞跃所有障碍物,坠落到围墙外的街道上。
尽管刚才位置最靠前的土魔,仍将手中那柄硕大如车轮般的开山巨斧锋刃,紧紧贴着他的裤裆边沿抡过去,差一点就让他永久丧失掉男性的基本尊严,不过迫在眉睫的危机总算解除了。虎口脱险的喜悦让木虎兴奋得想要仰天长啸,当然如果浑身上下不被如雨冷汗湿透的话,就更加完美无缺了。
眼前发生的一幕太富有戏剧化色彩了,导致木氏四人组再度失算,唯有眼睁睁地看着木虎从容逃脱。
“希律律!”墙外骤然传来一声嘹亮刺耳的骏马长嘶,接应者显然考虑周详,连代步工具都准备得妥妥当当,哪管以土魔的惊人速度,也无法追及狂奔中的骏马吧?更何况墙外不远处就是闹市区,根本无法肆无忌惮地施展土魔的强横威力,他们还不想以拆掉半座新阿吉姆市为代价,捉拿一名重伤逃窜的叛徒哩!
“他***熊,哥哥我绝不允许任何敌人,这样轻轻松松地在我鼻子底下溜掉!”一直伴随枯月大师和莫琼瑶压阵看戏的我,此刻再也按捺不住想要参与战斗的激情,雄躯鬼魅般腾空拔起八丈,同时左掌魔幻般变出那张光翼弓,右掌食中二指闪电般抽出一支暗翼箭,在弓弦倏地自动拉成满月形状的时候,似缓实疾地搭了上去。
这一套动作在电光火石的刹那全部完成,简直快至不可思议的程度,当身畔的枯月大师和莫琼瑶发现异状时,我早已蓄势待发多时。那一股盖世无双的巨大精神能量,更领先众人一步光速逾越数十丈距离,牢牢锁定了方才仓惶窜上马背的木虎,以及那名刚才突然出现,打乱一切我方事前部署的逢字辈装束的蒙面人。
此时此刻,我脑海中唯一仍在犹豫不决的事情就是,这一箭究竟应该控制在几成威力下,才能够只是震晕两人,却不取他们的性命呢?
“箭下留人——”枯月大师惊骇欲绝地叫声,在我右手拇、食、中三指松开箭和弦前的刹那,利刃般刺入耳鼓,几乎快吵得我耳朵都要聋了。意到力止,操纵光暗之翼的灭世魔气嘎然定格在那一瞬间,我的身体也那么笔挺地滞留在八丈高空中纹丝不动,静止如一尊完美无缺的战神雕像,冷酷无情地俯瞰着苍茫大地、芸芸众生。
间隔片刻,我才以一种缓慢得超乎常理的速度,有如一片羽毛般,徐徐降落到刚才腾空而起的地方,位置分毫不差完全吻合。
没有说话,我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枯月大师,想必他一定明白我要询问什么,并且给出一个合理且让人满意的解释。莫琼瑶也颇感莫名其妙地紧盯着他的脸容,美眸中流露出一种充满怀疑的眼神。
枯月大师破天荒地老脸微红,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掩饰窘态后,才恢复正常道:“嘿,请二位原谅贫道的鲁莽之举,不过刚才确有特殊情况发生,使我不得不临时出言阻止。具体缘由事关本宗元老会最高机密,让我们边走边谈好吗?”
我和莫琼瑶听罢不禁面面相觑,即使想破脑袋也猜不透,木虎和那名蒙面人怎么能够突然和净土宗元老会的最高机密扯上任何关系,不过碍于前辈脸面,暂且就听他如何胡编乱造一回好了,等枯月无法自圆其说的时候,再跟他新帐老帐一起算不迟。
三人闲庭信步般边走边聊,神态间充盈着一股说不出的轻松写意,偏偏行进速度却快逾奔马,眨眼间就掠过了重重屋脊,临近西宁塔北墙,顷刻间战场尽收眼底。
“嘭!嘭!嘭!”土魔们惊心动魄的脚步声,随着地皮剧烈的震颤,越来越清晰可闻,恍若近在耳畔回荡。倏忽间,木虎和逢澜右侧十丈外的围墙轰然倒塌,烟尘弥漫中,数团硕大无朋的黑影,挟带着迅猛无俦的劲风扑面而至。
另外还有一件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尽管眼下飞砂走石地动山摇,犹然掩盖不住四道身法施展至极限的破空呼啸声,从正后方迅速逼近,木氏四人组经过短暂的迷惘后,终于再度风驰电掣般追赶了上来。
同时北墙外预先埋伏的逢字辈弟子们,也潮水般汹涌而至,虽然他们总人数只有二、三十名,但是对于精疲力竭的木虎来说,却是一道几乎无法逾越的鸿沟,偏偏此刻唯一的同伴逢澜,根本无法独力抗衡数十名同级数的一流高手。
木虎思忖未已,逢澜蓦然绝决地道:“大师伯,妳快走吧!这里交给我来应付就行哩!”
“啊!”木虎听到这番话语,立时热血上涌,激动万分地道:“逢澜,我们一起杀出去吧!我木虎乃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焉能将救命恩人弃置不顾,独自一人逃生呢?”
逢澜勃然变色,狂喝道:“快走啊,难道妳想让我功亏一篑吗?”说着不由分说一脚踢在骏马后臀上。
“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