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误认为临战扰乱军心者严加督办!”
我从容不迫地道:“大家请看!”说着我戟指那条河流道:“此河环绕亚斯沃郡大半,乃东行必经之路,若黄泉不在西岸布置重兵,严防有人潜渡赶赴帝都求援,那绝对是稀罕怪事,他亦不足以击败兵法过人的风家少主。”
依依冷哼了一声道:“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不知道的是为什么一定要黎明前突围?要知敌人若真的布置妥当,深夜突围恰恰会落入敌人陷阱之中,全军覆没都是一时半刻的事情。”
我充满强大自信道:“很简单,因为直到黎明前这一刻,黑族军都来不及布置重兵到此。精确算来,他们至多仅有先头部队抵达,那亦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燕丹冷笑道:“不知碧兄的依据又是什么呢?”
我故作惊奇道:“哦,事实不就摆在眼前吗?黑族刺客接到命令于今日下午动手,而云小姐亦傍晚才收到风少主的飞鹰传书。从此时间上推断,风少主必是下午才刚刚摆脱黄泉的追击,有暇通知我们小心防范,而黄泉想必亦同时有暇布置针对亚斯沃郡的军事计划。”
云朝暮轻轻咳嗽几声,淡淡道:“小碧怎知风小姐不是从横江东渡,此刻黄泉早就在那里严阵以待呢?”
我侃侃而谈道:“道理很简单,风少主和黄泉都是精擅兵法的专家,故人人选择的道路,恰恰是他们摒弃的方案,我想风少主是在迂回深山老林的时候被狙击的吧?且黄泉过于自信沙敦武士的实力,轻估了我们的潜力,里外里算来,怎都是应该忽略横江防御的。因为根本没必要画蛇添足,在空旷无人之处部署重兵。”
依依和燕丹还想说什么,却被云采菱抬手阻止,她有如首次认识我似的,惊讶万分道:“天啊,这些都是妳猜到的吗?怎可能和事实完全一模一样呢?”
“啊……”诸人听罢亦目瞪口呆地盯着我,上上下下打量起来。
我浑身不自在地喃喃道:“难道这很难猜到吗?都是最普通的军事常识啊!”
云采菱轻摇螓首,不可思议道:“唉,妳们不要再争了,此行突围我全权交由碧兄指挥,任何人不得有任何异议。”
依依狠狠瞪了我一眼,燕丹则颇有深意地瞄了我一眼,再扭头装作若无其事。可我看到了嫉妒和怨恨的眼神。唯有云朝暮真心诚意地微笑望着我,鼓励中带着几分欣慰。
我苦笑一下,无可奈何道:“胜篮遵命!不过领导全队突围一事还请小姐亲自做主。因为时间太过仓卒,对我方兵力部署也不熟悉,所以无法做到知己。倒是针对敌方可能的行动,胜篮倒可以预测一二,辅佐小姐共渡难关。”
云采菱明眸含笑,柔声道:“碧兄的学识真是深不可测,采菱觉得越来越难以了解妳的想法。也罢,就按妳说的定下好了,请大家速速回去准备,半个时辰后启程,绝不会因任何事情耽搁!”
“是!”四人包括我在内恭恭敬敬施礼退下。
我缓步走出“黒鲨”小筑,错愕地“看”到云采菱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那对美丽无暇的明眸里,更是射出两道惊喜交加的欣赏眼神。
“美人儿的芳心就这么被我打动了吗?……轻易暴露军事才华,也不知是对是错!……唉,总比稀里糊涂地死在黑族手中强吧?……渡过眼前这道难关再说,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若有所失地走向居所,忽然异乡第一场生死攸关的战役,转眼就要降临了。
卧室内黑漆漆静悄悄地没有一丝灯光,唯有寥寥数颗黯淡星光映射进来,酿造着无限孤寂。
云水容安安静静地坐在床头,见我推门而入,也只是痴痴地望着我一句话都不说。
正当我犹豫不决地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她却抢先发言道:“水容打算留在亚斯沃郡。”
我一扬眉,刚想说话却被她用柔荑掩住嘴唇,那双清澈美丽的星眸里水光涟涟,声音却出奇地平稳:“篮,不要再说了,水容已经打定主意留在亚斯沃郡了。这是我很久以前的打算,只不过一直没办法实现而已。此次云家主动裁人,而我又不会武功,恰恰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这里。”
她坚定而毫不迟疑地道:“我知道妳想带我去京师,可是去了又如何?水容不过是继续奴婢的身份罢了。有了妳给我的金币,只要水容找个老实可靠的男人,再妥善经营的话,这辈子大可无忧无虑地渡过的。妳明白吗?一个女人追求的并不是轰轰烈烈,而仅仅是平平安安而已。”
我胸腹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股酸味,还有一种油然的轻松:“妳……”刚刚说出一个字,嘴唇再度被堵上了,不过这次不是柔荑,而是柔软湿润的樱唇,她疯狂而窒息地狂吻着我,显示出片刻前的话语是那么虚假和苍白,数不尽的爱意潮水般狂涌而来。
不知过了多久,唇分。
云水容赫然转身,颤抖着香肩抽泣道:“人家很爱妳,也很喜欢和妳在一起。与妳的每分每秒,水容都不会忘记的。可是妳始终都不是个为女人停留片刻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