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厚裙,耳畔手腕没有一件首饰,眼神中透露出紧张焦虑的神态,不时隔着窗户向外张望,好像在等什么人。
我将按住刀柄的右手轻轻松开,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明显是一名这户豪族的使唤丫头,黎明时分赶来柴房,莫非是想要偷会情郎不成?
想到这儿,一股喷薄欲出的邪火涌上心头,不禁暗暗苦笑:“妳们可莫要在这里真人表演,因为哥哥我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受到刺激后说不准会干出什么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逝去,不一会儿柴房门扉再次开启,鬼鬼祟祟钻进一名强壮青年。此人仅仅比我矮半个头左右,四肢相当粗壮有力,像是练过几年武功的家伙。身上穿着皂青色棉袍,头戴一顶四楞小帽,标准的仆役打扮。他长得眉清目秀,相当受看,只是此际眉宇间隐隐透出一股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我暗叫不妙,心中替少女大叫可惜,不知为何青年竟然要狠下心来辣手摧花。
少女见青年进屋,满腔期待都化作一片温柔,急切地抱住雄躯热吻着他脸容的每一寸。过了半晌才幽幽道:“猛雨带我走吧,离开这个鬼地方,找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长相厮守。我盗取小姐的珠宝首饰,足够我们舒舒服服度过下半辈子了。”
青年虚情假意道:“好啊,我们就去加夫佐斯平原吧,那里人烟稀少、土地肥沃、幅员辽阔,哪怕他们有天大本领也休想找到我们的。我们盖几间大屋,生几个小孩,甚至可以雇佣几个仆人伺候我们。现在我们伺候别人,以后是别人伺候我们。水容,妳说好不好啊?”
少女明眸中露出迷离恍惚的神色,幸福之极道:“好啊,猛雨妳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青年继续花言巧语道:“男孩女孩都一样喜欢。不过如果生的是女孩子就最好了,因为会象她妈妈一样,美丽得象一朵鲜花。”
少女玉颊绯红,轻轻捶击着青年胸膛,不依道:“妳就知道取笑我,我哪有那么好看啊?”
青年鼓动如簧之舌道:“岂知是好看,简直美若天仙。水容,妳在我心目中就像女神一样高贵亮洁、美丽怡人。能够跟妳在一起,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少女被迷汤灌得晕晕糊糊,感动莫名地道:“猛雨!”
青年趁热打铁,低头痛吻着那两瓣鲜嫩樱唇,香舌缠绕间说不出的旖旎绮丽。
又过了良久,青年才搂着少女轻描淡写地问道:“宝贝儿,我们现在就走吧。嗯,妳拿的首饰,可曾带在身边?”
少女低垂螓首,呵气如兰道:“不,我藏在卧室床下的夹层里,因为不知道妳今日是否能跟我一齐走,所以没有带来。”
青年听罢眼睛里露出难以掩饰的失望神色,嘴里却淡淡道:“是在妳平时放私房钱的那个床下暗格里吗?”
少女犹未察觉危险地轻轻点头。
青年露出一抹狞笑,那双粗壮有力的熊掌缓缓爱抚着少女柔嫩背脊,游移向颈后。
“啊!黑猛雨,妳……”少女惊恐莫名地瞪着青年,丁香小舌吐出半截,艰辛之极地挣扎着。
黑猛雨的双手却越收越紧,他丝毫不理会少女的踢腾,犹自缓缓促加着指掌力道。
少女开始窒息,玉颊慢慢憋得铁青,瞳孔都有点涣散的迹象。
黑猛雨幽幽凉凉道:“云水容,知道我为什么要杀妳吗?因为我拥有了那笔巨额财富,就可以过上神仙般快活逍遥的日子,想拥有几个处女都只要我点点头就好。而妳从始至终不过是个被大少爷玩过就丢的破鞋而已。我凭什么要和妳厮守终生,嘿嘿,那不过是妳一直以来的梦想而已。”
云水容眼神中露出悲痛欲绝的神色,一股怒火恨不得将黑猛雨烧成灰烬。她企盼着上天降临奇迹,惩罚这名寡情薄幸的情郎,可是柴房本就人迹罕至,此时此刻更是鬼影皆无,到哪里祈求帮助呢?
蓦然,黑猛雨掐颈的双手倏地丧失了所有力量,软绵绵地离开了云水容的脖子,同时雄躯有如一滩烂泥似的缓缓堆到了地上。
云水容拼命咳嗽着呼吸着,劫后余生的她,睁着一对美丽星眸仔仔细细打量着这名救星。
我轻描淡写道:“姑娘受惊了,因为他出手太过迅速,故救援晚了点,希望妳可以原谅我。”
云水容目瞪口呆地瞅着我,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说不出的美丽动人。她想象不出一名衣着褴褛、血迹模糊的男子,怎能透露出唯有高高在上的帝王才拥有的泱泱大度。可眼前男子偏偏就做到了,举手投足间莫不显露出一种磅礴大气。
她半晌才道:“谢谢妳救我!”她再没有看黑猛雨一眼,只是目不转睛地瞅着我道:“妳不是府里的人?”
我幽幽叹息道:“是的,我是‘蓝鲸号’的船员。外面整个亚斯沃郡都在通缉我,我现在的名字前面恐怕要加上罪犯两个字了。”
云水容惊愕地道:“原来霍伊的人要抓的是妳,他们闹腾了大半夜害得少爷小姐们都没有睡着呢。很可能现在犹在街道上挨家挨户搜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