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们甚至来不及回头瞅一眼,就被一口口吞噬。那股人数超逾百人的马贼骑兵,急急如漏网之鱼拼命逃窜着,紧紧衔尾而来的铁骑越追越近……沿途贼兵根本不能阻挡半秒冲势,就被刀戟绞成碎片,使得他们一直连翻身的机会都欠奉,只能不断逃窜。
“呜呜……”警号长鸣,贼兵们奋不顾身地从两翼掩杀上来,却仿佛螳臂当车无济于事。
“奥丁!”孔龙蓦然狂吼一声,胯下“飞云兽”陡然无限加速,快到不可思议地腾空跃起,横跨一段遥不可及距离,奇迹般降临逃在最前面的敌人头顶,“锵!”裂阳刀象一道巨大铁幕,铺天盖地般笼罩而下。刀气惊涛骇浪般汹涌激荡着,方圆数丈内,盗贼们一个个变成断线纸鸢,手舞足蹈地被抛飞数丈。
骤然,一道卧虹冲天而起,被袭敌酋化作一团红光,不要命地疾冲刀幕最薄弱那一点。
“轰!”两股无声无息的可怕刀芒,在双刀抵触前,恶狠狠地绞击在一起,传来毫无花假的硬拚后的激响震呜。
人影倏然分开,孔龙悠然自得地横刀而立,脸上闲淡如常地,嘴角逸出一丝洒脱微笑。几名想要趁机偷袭的马贼,刚刚欺进一丈距离立时喷血狂拋,全身爆起骨折肉裂的声音。孔龙根本没有一丝移动痕迹,浑身传来一股男性霸道强横的魅力,让人为之侧目。
另一面黄金骑士们闪电般迅疾插入,马贼们疯狂拦截着,一时间竟陷入一种胶着状态,使方圆十丈成为一块绝顶高手间决斗的禁地。
孔龙细细打量那名贼酋,他有一头狮鬃般的金黄披肩长发,脸上戴着一张狰狞如鬼的面具,浑身裹在鲜红如血的高唐盛装里,双手举重若轻地擎着一柄狭长宝刀,刀身长逾七尺,通体黑黝黝毫不起眼,却是最珍贵的黑铁铸造。
孔龙淡淡地道:“孔某刀下不死无名之辈,尊驾不报个名字来听听吗?”
贼酋全神贯注地凝视孔龙,半晌才用生硬冷涩的口吻道:“高唐,碎影流九段,山千重翠。”
孔龙微微吃了一惊,想不到敌人竟是位列九段,地位尊崇之极的第一流刀客,遂收起轻慢心理,沉声道:“南疆,孔龙。幸会!”
山千重翠倏地向前跨了三步,把与孔龙的距离倏地缩短至七尺。他步伐间充满一去无回的强横气势,双手似缓实疾地扬起长刀,高高举过头顶,在与天地共呼吸的诡异韵律中,山千重翠霸气逼人地道:“刀,樱魂,记住。”言词间自然而然便流露出令人无可抗御的气度。
孔龙嘴角仍挂着一丝笑意,喃喃自语般道:“刀,裂阳,记住。”
就在这一剎那,山千重翠陡然立定,凌厉无匹的眼神,凶神恶煞地盯着孔龙的咽喉,刀气倏地狂涨百倍,樱魂刀已倏然刺出。“呜!”樱魂刀劈出良久,才发出一道尖锐无匹的厉啸,速度快得简直骇人听闻。
孔龙亦于同一时间,挥刀相向。
“锵!”双刀二度交锋,磅礴刀气惊涛骇浪般翻卷开去,触及一切事物均被斩成一堆碎肉。
孔龙和山千重翠恶狠狠地隔刀相望,不但看出对方心中的震骇,还看出对方生出的杀机。刀锋不断地被倾轧向对方脸颊,再缓缓移回,这是纯粹的功力硬拼,丝毫不能取巧。裂阳刀越来越亮,渐渐地变成一团金黄色,而樱魂刀依然黝黑如故,丝毫不因真气充盈而有丝毫变化。
孔龙暗暗焦急,刀质量相差太过悬殊,若因此败北,实乃生平憾事。
“崩!”裂阳刀猛然居中断裂成两半,樱魂刀恍如一团魅影闪电般横扫孔龙颈部。
“嗤!”刀锋惊险无匹地掠过额前头发,碎发纷飞中,孔龙愕然握住那柄破空而来的漆黑长剑。
山千重翠手臂犹自微微颤抖,刚刚若非拼尽全力扭转刀势,此刻尸横在地的肯定是自己。那柄剑竟算准他每个动作的位移,精确无匹地投入孔龙手中。最可怕的是,那柄剑布满一种待人而噬的黑暗能量,心志坚定如他,猝不及防下也要魂飞魄散不敢接架。
山千重翠此刻比任何人更清楚这孔龙实是继柳轻侯后南疆最厉害的人物。这般年纪,武功已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刚刚若非倚仗宝刀之力,休想能够伤害他一根毫毛。今日若不能斩杀他,绝对难以获得战役胜利。一念至此,他冷哼一声,一刀向孔龙迎面竖劈。这一刀看来平平无奇,实是山千重翠毕生功力的凝聚,达到了于无声处听惊雷,大盈若缺的境界。
孔龙虎眸神光炯炯,整个人冷峻得像一座高不可攀的绝峰,丝毫不为刀气所动地凝视着刀锋。
陡然间,山千重翠感到一股卷天席地的精神压力倏忽而至,心灵剧颤间,刀锋受到匪夷所思的波及,斜斜地砍向一边。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好像命运般不可抗拒。
这一刹那,孔龙蓦然开始缓缓移动,右手挺剑直刺,轨迹清晰无比像是放慢无数倍的镜头,就那么笔直刺向山千重翠的咽喉。方圆数丈内,一切动静都倏地慢了下来,缓缓随着剑锋的移动而动,整座空间都被那柄剑主宰着。
山千重翠心中大叫不妙,陡然一声暴喝,闪电横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