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摸摸鼻子,自言自语道:“哎,晚上是该多加件衣服。”
夜风不停地摇曳着仅有的数盏气死风灯,校军场点将台上宣布例行演说的团长,脸色也变得忽明忽暗起来。台下一片漆黑,除了最前排的骑士外,其余的人仿佛终年生活在暗处的幽灵似的,不声不响地等待着毫无用处的废话早点结束。团长似乎充分地了解大伙的愿望,也可能是今夜的气温实在是低了点,他匆匆结束后,飞身跃上坐骑绝尘而去。接着是例行的营长训话,他们比团长更加细致地掌握到了士兵的心理,内容言简意赅,只宣布每个小队具体的巡逻范围。
“听清楚了吗?”骑在马上的欧阳紫龙威风凛凛地大喝。
“听清楚了。”第2小队全体人员整齐划一地回答道。
“出发!”欧阳紫龙率队紧随着第1小队队尾开出校军场,拐入寂静的南门大街。
“口令!”“口令!”“口令!”……通过南城门的每个小队照例都要经过最严格的盘查,严防敌军细作趁队伍回程时混进来。
终于轮到了我们小队,欧阳紫龙上前交涉片刻,城门缓缓打开了。
※※※※
城外的夜晚,比校军场略有生气。借着朦胧的新月,隐隐可看到“末日大峡谷”硕大无朋的阴影,犹如休眠中的洪荒猛兽,寂静里充满了危险。没有一个人说话,除了偶尔发出的战马喷气声和沙沙作响的脚步声,听不到任何和人类有关联的声响。其他的小队似乎一转眼就被黑暗吞噬掉了,再无音讯。
我呼吸着泥土的新鲜气息,耳畔传来凄厉的野狼嚎叫声,还有不知名的鸟类振翅的声音,感到格外的放松。对于常年和义父生活在深山老林的我来说,荒野的一切就像是家一样熟悉。我甚至拥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经历了多年的野外生活和艰苦卓绝的残酷修炼后,它融入了我的本能。
小队的前进路线是沿着大陆公路前行数里,然后绕过“百邪岗”、“千羽林”,巡视一圈后再回大陆公路,返回要塞。由于“百邪岗”和“千羽林”皆是人迹罕至之所,野兽极其多,每次我们都可以满载而归。不过,那都是在它们的边缘地带狩猎,打的也只是一些普通的小兽,如果深入其中,恐怕没有几个人可以活着离开。
“在前面坡上的树林休息,时间一刻钟。见习弓箭手组负责警戒。”一路狂奔的欧阳紫龙,终于说出大伙现在最期盼的话语。
低低的欢呼声中,大伙纷纷寻找有利的地形,结成圆阵休息。见习弓箭手爬到较高的树枝上,以便发现任何可疑情况第一时间报警兼顾狙杀;见习战士隐蔽在树下的阴影里随时准备截击;见习骑士则纷纷给马匹摘下口罩、松松马鞍、喂些草料,骑士枪、剑就放在手边随时准备应付突发事件。
对警戒状态检查完毕后,欧阳紫龙、雷霆和我三人才有机会坐成一圈休息一下。欧阳紫龙一如往常默默地不发一言,喝了口水后就像是睡着了似的,眼睛也闭了起来。好一会儿,我和雷霆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距我们不远处就是战友们休憩的地方。
“唉,总算可以歇会了,这把笨斧头差点要了我的老命。”年迈的老战士鲁图克一屁股坐到树下面,掏出水壶狂灌一气。在他旁边的十**岁的少年卡修无聊地用匕首在树上镌刻着古怪的图形。
看着老图克,雷霆叹了口气道:“唉,如果可以不打仗那该多好啊!”“哦?”我不解地抬头看着他。
此刻,在战场上勇猛如虎的雷霆,稀罕无比地露出单纯的希冀,“如果不打仗的话,我要在村子东头种上一大片果林,每到秋天就拿到镇子上去卖。平时还可以到山上打打猎,家里养养鸡、鸭、牛、羊、骆驼什么的。大概不用两年我就有钱娶南妮了吧?”
我瞬间陷入沉默,雷霆的想法只适用于太平盛世吧?现在这年头,何处有一方净土啊?卡修的父亲被村里的贵族活活打死,老图克的老伴被贵族的马蹄踏伤,无钱医治而亡,自己都被算计到服兵役。按照雷霆的想法,最后只会导致任人宰割。不打仗就太平了吗?嘿……
“呜……”尖利的警笛声忽响忽断,宛如打算引颈长鸣的公鸡突然被斩断了脖子。
欧阳紫龙猛然睁开双眼,霍然起立道:“报告东南方敌情。”树上的见习弓箭手一号立刻喊道:“报告队长!发现……发现……好多骑兵!”最后几个字充满恐惧地颤抖着。
欧阳紫龙冷静无比地道:“废话!见习弓箭手二号报告敌人骑兵的距离、方位、数量。”
另一棵树上立刻传来一个勉强忍住恐惧的声音道:“距离三百丈、方位大陆公路东南斜坡地带、数量约五百骑,正在向我们赶来……”
欧阳紫龙恶狠狠地咬牙道:“准备迎战!”
“啊?”所有人都怀疑听错了命令,但随即明了其深层含义。试想,如果撤退的话,在一马平川的大陆公路上,敌我悬殊的情况下,两条腿和四条腿赛跑,结果肯定是以惨败收场。惟有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和敌人捉迷藏才有一线生机。最幸运的当然是安然躲过这一劫,在敌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