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无意间察看城门、军营等地。他们两个找几个羌人,休息时无意间当着匈奴人的面谈起从衣食不饱的游牧生涯,变为现在有了土地之后,可以安定下来的快乐。他们发现,那些匈奴人眼中却含着不屑地神情。看来,被迫来居住并州的匈奴,虽然为了表示诚意,从为人到处事都开始变化,却并没有冷却大漠上苍狼的血,那是向往自由与渴望杀戮的血,他们不是生活在凉州已半畜牧半农牧的羌人,对于他们中的很多人来说,放下马鞭拿起锄头是一种屈辱。看来在短时间内,很难让他们完全认同季汉,毕竟他们曾经拥有一个与汉王朝同样强大的王朝,拥有冒顿这样逼得汉高祖都胆战心惊的英雄的王朝。辉煌的历史会产生强大地凝聚力,让后人难以忘怀和充满依恋。就算他们低下了头,却难以改变他们心中的血,与这样的人打交到,就应该以他们相贩方式。所以会面我没选在朝堂,而是选在了演武场。风吹草动,刘豹骑着马飞快的奔驰,将一支又一支的箭射在靶心之上,随后是他的随从们,每一个都矫健的如同雄鹰一般。尤其是一个长发飘飘,眉目清秀的年青人,弓如霹雳,箭似流星,穿梭往来,无一虚发。赵云站在我身边,道:这,或许就是匈奴地射雕者了。我点点头,道:在草原上,当真面对这样一队敌人,那实在是件很危险的事。只怕十倍兵力,都难以击溃他们。赵云道:匈奴人,就生长在马背上,儿时的玩具就是弓箭刀枪,唯一的工作是牧马,唯一的游戏是打猎,他们每个男人都可以骑马做战,是个全民皆兵的民族。眼下的这几个人的弓马之术,就算我军中,也没几个人做得到。当然他们不可能人人如此,千军之阵,有一二人便不容易了。我点了点头,转向赵云笑笑:但我知道,四叔是一定可以做到地。赵子龙一声长笑,纵身上了自己的白龙,当年他的马是公孙赞的白马义从中千里挑一选出来地,而这匹是那匹的后代,也算名驹。白龙四蹄有如不着地般,转眼就到了场中,赵子龙马到箭到,左右驰射,背射,俯射,仰射,那箭便似被靶心吸过去似的,箭箭中的。突然间赵子龙一声大喝,连珠箭发,流星七箭,却散了开来,俱都偏离红心。赵子龙驻马拂须而笑,定眼看时,那靶上七箭,竟散作北斗之状。一时间诸人俱各吃惊。刘豹下马走到靶前,不敢相信的看看靶,又看看赵云,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向赵云深施一礼。赵云跳下马来,拉了刘豹的手来见我。我拉起刘豹的手,叫道:左帅,你对四叔说什么?刘豹叹道:我在说,将军一定是天神下凡。我哈哈大笑了:我也一直觉得四叔不是凡间人物。不过,你所部之勇,也非寻常。那个长发的年轻人,不知是谁啊?刘豹笑道:太子千岁,这是本人的一个伴当。伴当在大汉指作伴的仆人或朋友,而在匈奴则是特指与自幼随在诸世子王子们身边,一同生长起来地伙伴,他们一般是大将或功臣的后代,长成后也是独领一军的将领,被视为一生的亲信,就如同我的伴读一样。那你这位伴当叫什么名字呢?我再问刘豹。小人呼衍昴。长发的青年抢步上前施礼。不错,他叫呼衍昴。刘豹笑道。我看看刘豹,再看那年青人,觉得他们的表现有些诡异,也不说破,点头笑道:你的汉话说得很好,箭法也很好。左帅,我想用十口宝刀来换呼衍昴,你看如何呢?刘豹一愣,面有迟疑之色,道:太子千岁,此人虽为我之伴当,却是我叔王的人,小人不敢做主。我笑道:你欺我不懂贵部的规矩不成?偏拿这等无聊的话来骗我。也罢了,看你如此厚爱此人,我便也不夺爱,将他留给你。十口宝刀,还是可以送给你们的,谁让咱们同姓了一个刘字。谢太子殿下!嗯,我沉吟了一下然后自腰间摘下宝剑,左帅,我这口宝剑,乃是父皇令天下第一剑师蒲元所造,销铁如泥,今日见到公之风采,着实开心,此剑赠与汝。收下吧。刘豹叩谢,双手接过我的宝剑:但不知此剑何名?我笑道:宝剑何须名,此剑无名!刘豹轻轻抚摸道:好一口无名之剑。他退后几步,抽剑而出,寒锋在阳光下闪动着。李氏兄弟把一件鱼鳞甲送到刘豹眼前:请试剑。刘豹挥剑划过,衣甲平分。刘豹叹道:果然是好剑!收剑再谢。我道:左帅既得此剑,也当给我点东西,左帅走后,我也想睹物思人,重念今时之风采啊。刘豹脸一红,道:小人身边一无长物,如何能比得太子之宝剑。他想了想,一咬牙,把自己的头盔摘了下来,双手送到我的手中:千岁,此盔是我祖传之物,我父於扶罗传之于我,见盔如见人,今日献给千岁。我点点头,也是双手接过:我会如同珍爱自己的生命一样珍爱此盔的。其实自祖上算起,匈奴与大汉的血早就流到了一起,我的多少代祖姑姑都是匈奴的阏氏,而且献帝天子也赐单于刘姓,视为天家子弟。我与父皇也会视你们为一家,愿汝等一心向善,为我大汉世世牧守一方。甚至有朝一日,可以帮你们击破鲜卑,重返旧庭。不知道匈奴历史的人,不会明白重返单于旧庭对匈奴有多大的吸引力。我这话才结束,眼前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匈奴汉子便跪了满地,连连叩首。单于旧庭,那是一定是片永远野性难驯的土地,那里生存着永远野性难驯的男儿。这些人的血管里流着狼的血,但是,我们需要畏惧么?狮头、鹿角、鳄嘴、龟颈、蛇身、鱼鳞、蜃腹、鱼